当车队从自己面前隆隆开过时,依旧站在桥头堡路边的贝克少校终于得以将全景一览无余。
打头的这些体型庞大重型坦克全都是自己此前从未见过的型号,并且个个看上去很新就像是全新出厂没多久一样,炮塔侧面还挂着用来防空识别的红黑相间旗帜异常醒目。
一片雪白的冬季涂装倒也看不出什么奇怪之处,唯有那些怀里抱着各自p40和毛瑟98k的步兵坐在坦克外面的景象,怎么看上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又似曾相识?更有一些隐隐之中感觉到不大对劲的地方是自己不论怎么想,都一时半会儿所无法得出答案的。
“太奇怪了,这到底是什么感觉?难道是因为我太困的缘故吗?”
就在贝克少校依旧杵在原地冥思苦想之时,一道手里端着p40冲锋枪的身影却悄然走上前来开口发问。
“这么晚了还有新式重型坦克调度过来?我记得不是白天就来了好几辆了吗?这些难道是掉队的?”
“新式重型坦克?”
听到如此话语的贝克少校露出了稍许惊讶的表情,他完全不知道有所谓“新式重型坦克”调过来的事儿。
白天的时候贝克少校因为吃坏了肚子犯起了急性肠胃炎,在床上躺了近乎整整一天,喝了军医开过的药以后到了傍晚的时候才觉得好了不少。把白天替自己值班的兄弟给换了下去,所以按理说贝克少校本应是值白班而不是夜班的。
“哦,我忘了,你白天的时候不在”
从口袋里摸出来一盒香烟的弗里茨取出其中两根,自己和贝克少校一人一根,吞云吐雾之际的老兵弗里茨随之再次开口。
“大概是下午的时候,有几辆据说是赶来支援的新式重型坦克开到了桥头堡上。”
“那些新式重型坦克很大,准确来说是非常大,我感觉甚至有三辆四号坦克拼一起那么巨大。”
“我当时刚刚换岗,被这些从未见过的大家伙们给吓了一跳,当时我就好奇地靠上来想要看看究竟。那些装甲兵都把身子露在坦克外面,排队等过桥的时候我随便找了其中一辆过去问了问。”
“坦克上面的装甲兵告诉我说,他们开的这种坦克叫嗯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是叫做虎式,六号虎式重型坦克。那些坦克上面都装了一门88毫米大炮,装甲看上去相当结实,和俄国佬的拖拉机一比简直就像是工艺品一样。”
口中夸夸其谈描述着自己所见所闻的弗里茨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后继续开口说道。
“那些坦克上面都涂着猛犸象还有铁十字的标志,此前从未见过,我猜可能是最新组建的装甲部队。”
猛犸象、铁十字,标志???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老兵弗里茨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却宛如落进池塘里的深水炸弹一般迸发出骇人的效果,仿佛是抓到了什么关键细节一般的贝克少校紧接着猛地转头上前,一把拍在了弗里茨的肩头连声开口发问。
“你在那些重型坦克的身上看到了涂装标志?他们难道没有在炮塔侧面盖上空军识别旗吗?”
空军识别旗?炮塔侧面?
被按住了肩膀的弗里茨连嘴里的半截烟头都被晃掉在了地上,一脸懵逼之余紧接着下意识开口。金庸中文
“嘿,等等,等等!贝克,你不觉得你说这话本身就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要把空军识别旗盖在炮塔侧面,据我所知那东西不应该是盖在车顶才对吗?要是盖在炮塔侧面我怎么可能看得到铁十字和猛犸象的标志?这简直没有道理。”
一瞬间,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如梦初醒的贝克少校终于全都明白了!
“该死!刚刚过桥的那支车队有问题,弗里茨!吹哨!通知所有人立刻集”
轰——
哒哒哒哒——
乌拉——
被突如其来的激烈枪炮声打断了未尽话语,刹那间失神的贝克少校只感觉眼前瞬间一黑、几欲昏倒,自己这下真的是铸成大错了!那支车队真的如自己所料最糟糕的那样是俄国佬假扮的!
时间倒回到不到一分钟以前,率领车队驶过了大桥三分之二距离,眼看离对岸桥头堡只剩下咫尺之遥的马拉申科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从外面一把掀开了自己座车的炮塔顶盖后即刻翻身跃入其中,顾不得摘下头顶的德军上校大军帽几乎是瞬间开口下令。
“11点钟方向,桥头值班室,瞄准了轰!伊乌什金!开炮!”
当打头的这辆己方坦克猛然刹车,停在了距离桥头堡路障不到二十米开外时,那些已经在动手搬开路障的德军士兵,甚至连枪都还在背后扔着而不在手中。
轰——
威力十足的85毫米定装高爆弹弹丸撕裂了黑夜的寂静,弹丸高速螺旋冲刺的破空尖啸声宛若死神的尖啸,转瞬之间便一头撞进了那间被马拉申科标定下令的桥头堡值班室,进而迸发出璀璨的火光烈焰与惊声巨响。
在被巨大爆炸声所震慑的德军士兵们反应过来之前,早就为了这一刻在等待做准备的伪装红军战士们已然率先行动。
身上穿着缴获扒来德军军服的红军战士们一个个跳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