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巴巴罗萨行动发起前的德军总参部严重低估了苏军的总兵力以及动员能力一样。
即便是战争持续一年之后的1942年,德军依旧对已经遭受重创的苏联战时军工业生产能力存在严重的认识不足。自大地认为只要能够拼消耗把前线苏军航空兵的战机消耗殆尽,已经遭受重创而屡次搬迁逃亡的苏联军工业生产能力,就会因为无法及时输血补充战损、生产能力跟不上前线损耗速度,而令苏军的前线航空兵降级为一支存在空军。
事实上,仅仅只是负责制造拉5战斗机的高尔基第21号工厂这一个厂,在9月确定生产指标到12月底年终的这四个月时间之内,实际交付到一线部队的可用拉5战斗机总数就达到1107架,这还不包括在工厂内进入总装阶段的飞机。
而像高尔基第21号工厂这样的飞机制造厂,苏联手中可不仅仅只有这一个。
人类是一种总是无法互相理解的生物。就像是德国人无法理解,为什么那些在他们看来受到布尔什维克的残酷盘剥、毫无人权、分文不取的工人们,能够一天24小时两班倒、保持工厂生产线马力全开时刻不让机器停下一样。
资本主义做不到的事情,在这片红色的土地上会被人心迸发出的自发意志,将虚无缥缈的无法实现幻想化作触手可及的现实,进而将所有的不可能彻底击的粉碎。
即便是在马拉申科前世时所在的那个苏联已经荡然无存的时间线里,这种精神与将一切不可能击的粉碎的意志,也依旧在一个红色的国度继续延续传承下去。
这艘在人类文明的汪洋大海上劈波斩浪、不断破浪前行的红色巨舰,叫做中国。
拉5战斗机群的阔别战场对于刚刚被骑了一波脸的德军来说还仅仅只是个噩梦的开始。
伴随着一阵低空呼啸而来的发动机轰鸣声不断接近,奥斯海姆少将在自己的望远镜里不无绝望地看到,一群俄国人的“飞行坦克”正满载着播撒死亡的种子朝自己所在的位置极速来袭。
“飞机!俄国佬的飞行坦克!快散开,隐蔽!”
几乎能把嗓子吼烂的惊声咆哮为时已晚,将节流阀一把推到了头的苏军飞行们已经憋足了劲准备对这帮法希斯走狗倾泻复仇的怒火。
家人、朋友、战友、老师、邻居
无数条本不该就这么逝去的鲜活生命衍生出无穷无尽的复仇理由,仇恨就像是在培养皿中被人工繁育无穷滋生的病毒细菌一般占据了整个身体。
这场自一开始就你死我活的残酷战争没有成王败寇,只有站着的生者与倒在地上的已死之人,死人和活人的区别是检验战斗最终结果的唯一真理,一直以来皆是如此。
山呼海啸一般汹涌袭来的132毫米火箭弹与50到100公斤不等的航空炸弹,将那些躲闪不及的德军步兵与装甲部队炸的人仰马翻、尸骸遍地。
任何尝试在大规模空袭下去逃命的行为往往最终的结果都不会太好,尤其是在这种致命的空袭还是低空近距离贴脸俯冲扫荡的情况下,虎荡羊群的形容词甚至已经不足以形容遭到24架伊尔2型攻击机疯狂空袭时的惨状。
在六到五百米的距离上齐射火箭弹,四到三百米的距离上按动机炮的扳机,最后的两百米距离利用俯冲惯性把外挂的航空炸弹再一把劲甩到德国人的脸上,向怀中猛拉操纵杆之后只留下一道将死亡泼洒完毕的二度爬升身影。
德军对于伊尔2型攻击机的恐惧更甚于苏军的前线战术轰炸机。
这种极为可怕的“伊万三连”能够以最大程度的杀伤肆意收割地面上的一切物体,不论是人、坦克、突击炮、装甲车、反坦克炮位、又或者是机枪阵地。
没有东西能逃得过这种可怕的连续性攻击,死亡风暴肆虐数秒之后留下的,仅仅只有熊熊燃烧的刺鼻残骸与被打的烂血烂肉的断肢尸体。
原本已经展开了密集进攻阵型的德军集结部队遭遇到了重创,从高空中向下俯瞰而去的话就会发现此时此刻的德军阵型宛如被耗子啃了一大口的奶酪,中心开花的四散奔逃与死亡瘟疫仍然在向整个阵型的外围迅速蔓延开来。
战场形势的逆转有时候只在一息之间,关键就在于双方的军事主官能不能精准把握住这个足以翻盘的天赐良机。
原本已经做好准备打算同德国佬死磕一场的马拉申科意识到了战局的瞬息扭转,如此这般的大好局面要是还按兵不动继续窝在阵地上的话那可真就成了王八了!
连呼吸都有些局促紊乱的马拉申科一把丢下了手中的双筒望远镜,伸手弯腰从炮塔内的车长位上一把捞过了无线电送话器紧握于手中按下了按钮。
“作战计划改变!冲锋!近卫第一重型坦克突破团全体冲锋!把那些德国佬碾成肉酱!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停下,乌拉!!!”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能够和马拉申科看对眼的契尔琴科夫师长,骨子里充斥着西伯利亚地区那种穷山恶水极寒之地特有的狂躁与野蛮性格,即便是不与马拉申科沟通交换意见的情况下,也相当清楚这种一边倒的屠杀战局到底该怎么做。
“冲锋!投入所有预备队,跟在坦克后面,把那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