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惊恐万状的警卫排长口中话音未落,第一架从长空之上径直俯冲而下的斯图卡式俯冲轰炸机却已然投下了带来死亡的种子。
两枚250公斤级航空炸弹带着破风尖啸声以及斯图卡本身的地狱轰鸣声径直落下,地面上原本正殊死搏杀的两军士兵不由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向头顶的天空,用来传播瘟疫般死亡烈焰的两枚航空炸弹就仿佛时间停止一般静止在了长空之上。
“该死的德国佬”
轰——
瞬间从冰封大地上腾起的死亡烈焰以势不可挡的绝对毁灭性威力撼动着周遭所有的一切,装药量占到航弹总吨位一半的共计250公斤装药量远非寻常的重炮炮弹威力所能比拟。
原本还在朝着德军阵地纵深发起密集冲锋的苏军步兵阵列猝不及防,瞬间腾起的两朵合二为一蘑菇云直冲天际足有二十米高,根本来不及做出躲闪规避动作的苏军步兵宛如被耗子啃了一大口的奶酪蛋糕般瞬间缺失了一大块。
巨大的航弹爆炸声冲击着脑海中几乎所有的感知神经和脆弱的耳膜与肉体,强打起意志从雪地中挣扎着爬起的雅可夫中校几乎感觉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尽管充斥在自己心中的赤红信仰并不承认神明与鬼神的存在,但雅可夫中校此刻的真实感受除了灵魂好似被剥离出躯壳以外几乎再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
“见鬼德国佬的飞机怎么会来的这么快!?我们的航空兵又在哪里!?”
手拄着波波沙冲锋枪从雪地上以半跪姿势挣扎着爬起后的雅可夫中校这才发现,负责保护自己贴身安全的警卫排排长已经用生命尽到了他自己的职责履行了庄严的诺言,被横飞弹片在爆炸第一时间就夺取生命的尸体正静静地躺在雪地之中没有半点动静声响,仰面朝天姿势中从后背淳淳流出的猩红鲜血已经融化了身下的雪地染红了好大一片面积。
“该死的德国佬,该死的飞机!”
从那双径直望向天空之中而已经全无神采的失神双眼里读懂了生命逝去的含义,并没有抱起尸体痛哭流涕做无用之功的雅可夫中校随即咬牙直起身来上前一步,伸出自己那只被航弹爆炸冲击波震的完全发麻中几乎失去了知觉的右手拂过温度尚存的面庞,将那双至死未能合上的无神双眼归于安息。
“你先走一步,别林斯基,我会把更多的德国佬送去给你陪葬,绝对!”
已经来不及再做伤感的雅可夫中校完成此番动作以后旋即转头而过,天空中更多的德军斯图卡俯冲轰炸机正沿着方才领航机的相同攻击航道径直俯冲而下,此起彼伏而连成一片的尖锐呼啸声就好像活生生的厉鬼从地狱里爬上人间一般震人心魄。
“所有人快找掩体躲开,别聚在一起,那帮德国佬的飞机又来了!”
对于飞机这种自长空之上播撒死亡到地面的战争机器了解并不是很多,依稀记得当年诺门罕战役时对日军狂轰滥炸的苏军航空兵部队好似也有着如此这般的不俗威力。
自知以血肉之躯去和这些呼啸在天空中的钢铁战鹰相对抗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振臂高呼中向着周遭士兵大声吼叫的雅可夫中校立刻下达了就地隐蔽散开的命令。
扮演攻击方角色的苏军步兵全部都是轻装简行,眼下手中所持有的最强大随行火力仅仅只是DP28轻机枪,几乎不具备防空火力的尴尬情况根本无谈对正在狂轰滥炸当中的德军战机实施拦截,鲁莽勇猛但却智商在线的雅可夫中校心里非常清楚地知道,眼下唯有暂避锋芒才是唯一可行的方案。
伴随着来自雅可夫中校之口的隐蔽疏散命令大声下达,耳畔间满是德军战机此起彼伏呼啸声的苏军步兵们如蒙大赦,虽不及慌不择路但却依旧有些杂乱无章地向着周遭任何可能躲藏起来的掩体四散奔去,而这一切均未能逃过此刻正以上帝视角俯瞰着下方大地的德军飞行员们双眼。
“继续逃吧,伊万们,你们只配像蚂蚁一样被活活碾死。”
站在意识形态对立面的德军飞行员,在掠夺着生命的同时还要对地面上的苏军士兵加以毫不避讳的鄙视话语。按动了手中投弹按钮的航弹固定挂钩瞬间松开了原本处在抱死状态的航弹,黑糊糊的250公斤级航空炸弹当即以弹如雨下的密集姿态不断落入地面的苏军队列当中。
一架、两架、三架、四架
沿着既有攻击航道不断重复俯冲而下做投弹攻击动作的斯图卡们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原本已经快要将德军防御阵地彻底冲垮的苏军步兵,在密集航弹的精确打击之下彻底成了没了头的苍蝇疯狂四散奔逃。
面对这些凭借着手中轻武器根本无力抵抗的空中死神般存在,即便是有着信仰加持以及即将大获全胜高昂士气的苏军也根本抵挡不住。
这无关乎一支部队的勇猛和士气与否,纯粹只是人类在面对根本无力抗拒之物时所会产生的本能恐惧罢了。
这边原本已经快要把德军阵地完全压垮的雅可夫步兵攻势,被刚好赶到的德军空中支援所彻底化解。另一边,原本正指挥着部队准备向德军装甲集群发起送葬一击最后冲锋的马拉申科情况,同样也是好不到哪去。
不同于之前在列宁格勒时所遭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