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然后他再没有说别的。这样的两句话,既简明扼要,又分外坦诚。
但霍誉非想听的不是这些。是对方那些不愿意说给别人的东西。
可能……还是有点早吧?他还以为顾骋已经对自己完全敞开了心扉。
好像还没有。
这让他有点欣慰、又有点惆怅。
好吧,他不需要惆怅。
霍誉非两三下吃光了盘子里的食物,和顾骋重新穿上外套、换鞋,回学校把剩下的最后一点东西搬过来。
搬进新家的三位里,凯撒不一定是最高兴的,但一定是最喜形于色的。一进屋就撒着欢满屋子打圈,每个房间都上上下下巡视过一遍之后,又欢腾着四只爪子冲进客厅,直直跃进霍誉非怀里。随着凯撒一天天长大,宿舍也一天天缩水,虽然这里面积也不大,但也足够凯撒喜出望外了。
当天晚上,他们就在不远处的菜市场称了些排骨和各种蔬菜,晚上就在客厅里炖火锅吃。蒸腾的白色水汽让彼此的面庞都模糊了。让顾骋那张熟悉的脸,变得有点陌生。
或许还是有点早了?霍誉非心里仍旧有点耿耿于怀。
没关系,再等等好啦,他早晚会对我敞开心扉的。霍誉非这么安慰自己。
然而第二天,他就吃了一惊。
顾骋一整天都有工作,从早上八点就开始了。他换上外套和鞋子,站在玄关的地方,从钱包里取出什么东西。叫了一声坐在餐桌前还有点困的霍誉非。
“鞋柜上面的东西是给你的,记得收好。”
霍誉非“恩?”了声,问:“什么东西?”
顾骋却已经匆匆拉上门离开了。
昨天晚上他们是睡在一张床上的。霍誉非失眠了。他从小对自己的私人空间就很看重,从来不习惯和别人在一个房间过夜。没想到顾骋也没能例外。
和顾骋同床共枕,霍誉非反而更加在意。他一个晚上都半梦半醒,即使勉强睡着一小会,也很不安稳。直到顾骋早上醒来,轻手轻脚下床去准备早饭,他才渐渐熟睡过去。不过很快又被叫醒了。
霍誉非拿着一小段油条,在豆浆里蘸了蘸,正儿八经的考虑了一下,今晚要不要转移到沙发?
但马上,他关注的重点就被完全转移了。
玄关的鞋柜上,静静的躺着一张薄薄的储蓄卡。而在卡片下面被压了一个角的便签纸,上面写着一串熟悉的数字。
非常熟悉。
那是他的生日。
霍誉非盯着那张绿色的农行卡,天然上翘的唇角都无意识拉平了。
他知道这里面应该不会有太多钱,至少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张卡片上的数字轻飘飘不值一提。但他同时也知道,就是这个轻飘飘的数字,对顾骋而言也来之不易。
所以他没有去碰那张卡片,甚至都不许凯撒靠近鞋柜。
霍誉非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在看资料,接电话。除了他的经理人之外,中间有一个还是宋誉莱打来的,询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回家。霍誉非就开玩笑,说等宋女士出差了他再回。宋誉莱则语气十分危险告诉他,宋女士这次说不定要一直呆到年后,所以他也不打算回家过年了吗?
虽然所谓的“离家出走”完全是句玩笑话,但宋女士在家霍誉非却避之不及却十分昭然若揭了。
霍誉非手中转动着铅笔,假装思考不说话,宋誉莱很不高兴的“哼”了声,他才笑道:“怎么可能?过年当然要在家里过啊。不过现在才月初,离春节还早嘛。”
之后他和宋誉莱闲聊起来,顺便刺探军情:“今年的行程定下了吗?什么时候回澳洲?”
因为霍璋祚常年久居国外,每年除夕霍启东一家都会赶往澳洲过年。就听宋誉莱说:“还没有吧,我听说堂哥今年有点别的安排。”
她说的堂哥就是那个致力于世界和平投身于国际志愿者行列的霍玉博,也就是霍启明的独子。“别的安排?”霍誉非手指一停,“这是什么意思?”
宋誉莱却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你过年见到他就知道了。”
霍誉非就叹口气:“好吧,不过今年还未必能见到他。”
“你又要做什么?”
霍誉非放下铅笔,摸了摸鼻子:“其实我也有点别的安排。”
“什么别的安排?”
他就学着宋誉莱刚刚的语气,轻佻道:“你过年的时候就知道了。”
霍誉非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歪头笑笑。
他本来还想关心一下宋誉莱最近怎么样,应小芳的父母后来有没有继续联系她,但是宋誉莱完全不给他机会。于是他就把手机丢到一边,继续低头学习。
没错,霍誉非是在学习。
他大半天都沉浸在各种资料和报表里面,被凯撒拿头拱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忘记给对方喂狗粮了。当然也同样忘记喂自己了。
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霍誉非光脚趿着拖鞋,在橱柜下面找了到狗粮,给凯撒的食盆里拌了点。然后就考虑自己要吃点什么。他拉开冰箱发现自己并没有做饭的冲动,就回卧室换衣服,打算出去吃。
为了确认一点,霍誉非趁着凯撒吃饭溜出门之后,又特意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