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叶欢颜住院的一个礼拜,陵寒早晚都来一趟医院,中午也会让乔木亲自送来丰盛的午餐,叶欢颜起先心中还有些别扭,后来过了几天也就释然了,不管是为了什么,总比以前颐指气使的态度好啊。
一个礼拜之后,叶欢颜出院,陵寒亲自来接,尽管面上依然是冷冷淡淡的,但是这样的态度已经让叶欢颜感激不已。
搬回金江苑公寓之后,叶欢颜意外的发现婴儿房重新装修过了,以前只是一个客房改装,都是她没事做的时候和玲玲两个人一点点改的,而现在,整个房间的格局明显都做了大的改动。
小到地板墙纸的颜色,大到家具摆设一应俱全。
站在婴儿房的门口,叶欢颜心中一暖,好像可以看见以后宝宝出生了,一家三口在里面玩耍的场面。
“喜欢吗?”身后传来陵寒的声音。
她微微一愣,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陵寒揽住她的肩膀,眼中有几分疲惫,渐渐松弛下来,
“我想过了,上一辈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以后好好生活。”
这样的话其实在葬礼之后他冷静下来就想说的,他烧了温清婉的日记,烧了那些江美澜故意制造车祸的证据,就是想要重新开始。
他认清了自己答应跟叶欢颜结婚,绝非因为奶奶的恳求,而是自己内心最深层的渴望,他想要她留在自己身边。
可是发生过太多变故了,让他不知道如何开口让叶欢颜安心。
那段将她置之不理的时间,他想了很多,公司也出了些问题,循着蛛丝马迹查到跟顾氏有关,他便想到顾司年跟叶欢颜之间那层令人起疑的关系,便确定这些问题完全是顾氏在故意针对他。
欢娱跟顾氏毫无利益冲突,那么顾司年对他的攻击只可能是因为那天在高速公路上说的话,他是为了叶欢颜。
再加上苏年华演唱会上的深情告白,实在是触怒了他,让他丧失了理智,这才会做出那些让他懊悔的事情。
事到如今,很多事情无法挽回,直到叶欢颜被推进手术室,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即便那孩子不是他的,是不是也可以心平气和的跟她走下去?
当这样的想法从脑子里冒出来的时候,他便不得不想到这一年以来自己在叶欢颜身上加注的恨意,她真的不恨自己吗?
等她醒了之后,他终于问出这样的话。
他不知道自己期待的答案是什么,是她还爱着自己,又或者的确恨他。
可是她的回答只是一句,“我不恨你,因为你是孩子的亲身父亲。”
那一瞬间,如至冰窖。
好像头皮都在发麻。
他们之间最终只剩下这个孩子在苦苦维系了。
想到过往对她施加的伤害,便心如死灰,的确,她没有理由一如既往地爱着一个三番两次羞辱自己伤害自己的男人,她还留在自己身边,还有什么原因?
不过是因为那个孩子而已。
他相信了,那孩子是自己的,也是自己如今跟叶欢颜之间,唯一的纽带。
他揽住叶欢颜的肩膀,试着让自己忘记一切的不愉快,平心静气的对待她,试着让她看到自己的时候不再有那种惊恐的神情。
肩膀上的暖意一直渗透到叶欢颜的心底,那种喜悦无以言表,她只能依靠在陵寒的怀中抿着嘴唇望着眼前布置好的婴儿房失神,她的眼中终究是忍不住起了一层雾气。
人心总是贪婪的,他肯承认这个孩子以后,她又开始期待,他是否还能再给自己一点爱意?
欢娱集团大楼接待处,前台小姐一脸的无奈,“盛小姐,陵总真的不在办公室,他最近走得早,”
盛安然戴着墨镜,抬起下巴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呵斥道,“什么叫他最近走得早,现在几点?三点,下午三点就走了,合理吗?谁给你的权力拦着我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前台被她骂的不敢吭声,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她跟大老板的关系非同一般,可是不能让没有门禁卡的人随便进出这也是上面下来的命令,她也不能不遵守啊。
而且最近几天陵总似乎有意避着盛安然,这件事也是秘书办的董秘书暗示过她的,谁敢放她上去啊?
“我说了我找你们陵总有事,这个礼拜我都来了三趟了,每次你都说不在,你怎么回事?”
“陵总确实不在,”一道悠扬的女声在盛安然的身后响起,前台猛地抬起头,目光越过盛安然落在来人身上,眼中顿时出现如获大赦的喜悦,“董秘书……”
盛安然眉头一皱,摘下墨镜回头看了一眼,轻蔑道,“哟,我当是谁?董秘书啊,你来的正好,你不妨告诉我,是谁给前台的命令,对我严防死守的?”
董秘书一身职业装,颇有几分叶欢颜的气场在,不慌不忙的抬眼看着盛安然,正色道,
“公司所有的命令都是来自于陵总的授意,您既然跟陵总这么亲密,怎么连这点小事都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盛安然面色一沉,“我不过是想见陵寒一面,也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
“盛小姐先别生气,您跟陵总的事情是轮不到我们管,我想说的只是陵总他真的不在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