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有些确切的实质性证据。
言卿脸上带着点乖巧的笑意，女孩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一瞬不眨地盯着人的时候，带着点莫名的真诚感，带给人一种仿佛只注视你一人的错觉。
孙玉玉这边的剧情大致应当就是女生所说的这些，婚事是幌子，被买来当个放血工具才是真的。
就看看‘琏哥’那边是什么样子的剧情吧。
“可以给我看一看你哥哥的照片么？”言卿歪着脑袋，语气礼貌。
女生犹豫一瞬，但随后又想，连那么隐秘的事情都已经跟他们说过了，看个照片也没什么，就没有多说，默不作声地从旁边的桌子里抽出一本相册来，翻到后面，拿给言卿。
女孩轻声道谢，接过相册，视线定格在相册上的照片。
在湖边的时候，她是有认真地看过水鬼的长相的，也许是因为泡的时间有点久，脸和身体看起来有些浮肿的感觉，肤色也是青白，但是模样还是能够看得清晰。
只是扫过一眼，言卿便确定了水鬼的身份。
女孩略微松口气，她将相册拿给时衍，示意少年看。
时衍垂眸扫了一眼，转过头来看向言卿，轻轻地点了点头。
从进屋之后，少年就没有怎么说过话，他偶尔提问一句，但是大多数时间还是言卿在询问线索。
不得不说——
言卿摩挲了下下巴，时衍如果转行专门陪人过副本的话，应该会非常火爆。
毕竟时衍的实力有目共睹，总榜第一牢牢地挂在榜单上，再加上少年真的很了解副本流程，副本线索以及各种规则可以重复被玩家寻找到，但是也会有一个先后顺序的排列，副本评级也是跟这些挂钩。
时衍所做的就只是陪同，然后偶尔提醒，将所有的线索和剧情探索的东西都交到了言卿手里。
或许他只是对新人副本不感兴趣，又或者他单纯地只认为这是场交易。
仅作为陪玩的话，言卿给时衍打个五星好评，如果好感度能够动一动的话就更好了。
“……李云昇。”
时衍伸出手来，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在照片右下角署名的位置点了点。
言卿想起之前在祀堂的时候，那个女人嘴里念叨的‘昇儿’，她轻轻点了点头，“好了，名字和身份都解锁了。”
小水鬼可以转世了。
言卿合上相册，放在了桌子上，她转过身来，看向女生。
“请先不要声张我们来过这里的事情，好么？”女孩弯着唇，“我那师兄学艺不精，如果被他发现我们的话，肯定会打草惊蛇的。”
女生认真地点了点头。
不动声色地离开了村子家所在的位置之后，从墙上再次翻下来的言卿跳进时衍怀里，被少年稳稳接住然后放下。
“哥哥是怎么认为的？”
两人并肩往集市的位置走，准备去找送他们来到这里的那个货车大叔。
言卿问：“那道士说李云昇是魂魄离体，需要将魂魄召集回来，哥哥觉得呢？”
“不对。”时衍慢慢地摇摇头，少年脸上带着点笃定的神色：“我更倾向于，水鬼是真的水鬼。”
女孩转过头去，点了点脑袋，“我也觉得。”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没再出声，继续向前走着，后颈的衣领却被人轻轻地拉住，女孩神色莫名地转过头来，身旁的少年正伸手拉着她的衣领，仿佛捏小鸡仔一般提着她的衣服。
少年神色不变，静静地看着女孩无辜望过来的眼神，时衍慢慢地出声：“理由呢？”
什么理由？
言卿呆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时衍应当是在问她水鬼的事情。
女孩思索了一会儿，“水鬼，也就是李云昇，他的尸·体是在湖底半截没入淤泥之中，但是他变成水鬼之后所表现出的状态仍然是鬼怪模样，脸色青白，身体浮肿，是完全符合被溺死的人的特征的。如果是魂魄的话，所呈现的应该是正常的生前状态。”
而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水鬼模样。
所以。
李云昇并不是什么魂魄离体，他就是溺死在了情人湖之中。
死因不明，过程不明。
“村长家的老宅子是在村头的位置，情人湖却是在村子后面。”时衍温吞吞道：“李云昇会老宅拿东西，没道理去情人湖的位置。”
言卿顺着时衍的话向下拓展：“有人约他，或者那里有什么他要找的东西。”
少年似乎笑了一下。
他轻轻地拍了拍女孩的脑袋。
像是一种习惯性的鼓励和安抚。
……
……
乘坐货车大叔的车回到村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言卿琢磨了一会儿，先回到孙二娘家里跟孙二娘说晚上会回来的晚些，晚饭就不吃了。
孙二娘忧心忡忡地摸摸言卿的脸，“卿卿，不吃饭怎么行？你看你都瘦了。”
明显脸已经变圆一圈的言卿默然两秒，她笑了起来：“因为学校的写生活动需要，要采集夜晚的信息，没事的。”
最后还是在孙二娘的盛情邀请下带上了两个包子。
言卿啃着包子往情人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