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傅斯年冷飕飕的一句话,让洛尘和白星乔都愣了,只有时浔好像是被戳到笑点一般,完全停不下来。
白星乔觉得这一幕太诡异了,认识傅斯年这么多年了,她真的算是第一次看到傅斯年发火。
不顾形象的,不给面子的,竟然直接开口赶人。
虽然他看起来很吓人,但此刻白星乔一点都不害怕了,狐疑大于惊吓。
洛尘也有点愣,完全反应不过来。
傅斯年死死地咬着牙,脸黑的不行:“……洛尘星乔,你们先……出去。”
白星乔见时浔眼泪都笑出来了,心里就跟小猫抓了似的,钻心的好奇,但她被洛尘拉了出去。
门一关上,时浔又是噗嗤一声狂笑。
“过来!”
时浔颤抖的手抹掉了眼泪,笑着回头看他,目光不怀好意的往下瞄。
傅斯年一张苍白的脸此刻铁青,尴尬羞愤,眼底在喷火。
“过来!”
时浔见他实在是气狠了,担心再不赶紧过去他就会直接下床起身,于是忍着笑走了过去。
傅斯年直接抓着她的手将人一拽,时浔立刻俯身趴在了他的胸口。
“哎呀轻点,你伤口……”
时浔赶紧撑了一下床,脸才没直接撞到他身上。
傅斯年手掌按着她的后颈,眼里凉凉的:“……你给我解释解释?”
“噗……”
时浔又乐上了。
“时浔!”
傅斯年一声羞愤的低吼!
时浔笑得不行,额头直接趴在了病床上,笑声嗡嗡地传了过来:“不知道,我真哈哈不知道啊……”
傅斯年的手都在抖。
“你别笑了!”
时浔听出来他语气里的气愤和在意,用力一咬舌尖,疼的她终于憋住了笑。
一抬头,看到他眼底尽是怒火和羞臊,还有些屈辱。
时浔才觉得事情有点严重了,顿了下,软了声音安慰道:“干嘛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也不至于生气嘛……”
傅斯年眼底一片氤氲,时浔吓了一跳,这是……气哭了?
她赶紧抬手捧着傅斯年的脸,轻轻的揉了揉,好好地哄了一会儿。
“哎呀,你怎么还真的……这种事吧,可能也是为了手术方便需要……”
“别说了。”傅斯年咬了下唇,眼里愤愤的,硬是把水光压了下去,羞恼的想要转开脸。
时浔看的心疼极了,又觉得他可爱的要命,但这会儿是真不敢笑了,也不敢打趣了。
病房里安静了一会儿,时浔轻轻趴在病床前,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低头在他脸上安抚的吻着,吻一下就看着他一眼,见他不理自己就再吻一下再看他一眼,如此循环往复,傅斯年心头的火终于暂时压下去了一些,但面上还是一阵羞臊,不敢去看时浔。
时浔大约明白他的心思了,毕竟咱们斯年哥哥面子薄,又刚刚拿了功勋,怎么说也是一枚铁骨铮铮的少年。
谁能想,这枚铁骨铮铮的少年……被剃干净了。
如果她那一眼还有可能是看错了的话,那么之后傅斯年自己那个小动作简直敲定了她的猜想。
噗……
时浔赶紧咬着唇,死死咬着,这会儿要再笑出来,那完蛋,彻底前功尽弃,哄不好了。
但是就是,好搞笑……
敲你嘛这是谁的主意,太损了艹……
也是到这会儿了时浔才后知后觉,那一场手术下来,傅斯年算是彻底被人看了个干干净净,估计也上手摸了个彻彻底底。
啊,她的斯年脏了。
时浔好没良心的想。
然后她就一愣,完全没经脑子就突然问道:“……不能是恩恩吧?”
傅斯年身体瞬间一僵,铁青的一张脸瞬间爆红,好像全身的血液都翻涌到了脸上,又气又羞又臊,各种滋味揉杂在一起。
……想死。
宫辞恩是整场手术的主刀手,一开始两人都没想到这个问题,毕竟医生救死扶伤在他们眼里是神圣而严肃的,完全不会思想跑偏。
可现在一回想起来,虽然不知道手术的各种细节,可他都已经像白毛鸡一样都被扒干净了……
傅斯年一阵无地自容,羞耻的简直想原地炸裂。
如果知道醒来之后要遭遇这些,真想回到昏迷之前最后一秒说别救我了,让我被炸死吧。能救救,不能救算了,就地埋了吧。
被炸弹炸死也就一秒钟的事,好过现在,手术台上费劲巴拉一通救,完了还要被羞耻感包裹着分分钟想要炸裂却裂不开,备受煎熬。
傅斯年脸上一阵羞愤的红,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落在时浔眼里,怎一个千娇百媚。
时浔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按理说她一起同仇敌忾的,毕竟她的男人被人看光摸光还……剃光了。
可她就是觉得好鸡毛搞笑……
傅斯年啊!
那可是傅斯年啊!
在她心中顶天立地,温柔儒雅,风流邪佞,完美到没有一丝缺点的傅斯年啊……
被……
不行,不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