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药的工夫,时浔一直乖乖的躺着,心里满足且甜。
北城的事还没有彻底解决,按理说傅斯年应该不能回来的,可他回来了。
为了谁,显而易见了。
时浔心里一软,轻轻地咬了咬指甲,再一次感觉到了傅斯年给的安全感。
外间事情再大,在他心里都大不过自己的情绪变化。
时浔心里甜甜的,忍不住撑着手臂半坐了起来,满眼温柔的看着他。
傅斯年当然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也没抬头,只是轻笑一声。涂完了药,抬头看了她一眼,嘱咐道:“躺着别动。”
时浔早就忘了刚才的羞恼,现在怎么看他怎么顺眼,顺势撩了一句:“躺着不动,给你rua嘛……”
傅斯年起身到一半,差点滑了脚。
“……”
时浔话到一半才看到他起身下床的动作,愣了下,顿时就一阵无地自容。
……打扰了。
傅斯年站在床尾,居高临下意味深长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半晌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去了浴室。
时浔顿时泄了气,往后一倒,抬手在额头上狠狠一拍!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不一会儿傅斯年洗完手出来了,看到她整个脸朝下将自己埋进床里装死的模样,没忍住笑了起来。
时浔听到他的笑声更是尴尬,一动不动装死。
“刚给你涂完药就乱动,蹭到衣服上了。”
傅斯年抬手在她腰下轻轻拍了一下,有点弹手。
时浔双手顿时往后一背,捂住了屁股。
傅斯年简直要被她可爱死了,隔着她的小手又拍了一下。
“……疼。”
瓮声瓮气的,带着笑声,娇气的不行。
时浔自己听着自己的语气都觉得矫情的不行,太做作了啊……
她趴着笑了好一会儿,一撅屁股坐了起来,脑袋上顶着蹭乱的头发,笑吟吟的看着他。
傅斯年就坐在一旁,看女儿一样纵容又宠溺。
时浔心里看的喜欢,手臂软软的一抬环住了他的脖子,跟他亲昵的蹭了蹭:“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不放心我吗?”
“嗯。”
时浔眼角一弯,忍不住又跟他蹭了一下。
“我查了,嗯……时京墨,能用的办法都用了,但是查不到一丁点信息,就好像这个人不存在一样。我又查了时江,然后发现……”
时浔将自己的发现说给他听,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你说,会不会是我想多了?”
傅斯年沉吟片刻,斟酌道:“不好说,但的确很奇怪。”
“嗯,我也是这样觉得,所以,嗯……”
时浔顿了一下:“我只是在这些基础上大胆怀疑,或许……”
“你不是时江的女儿。”傅斯年替她说完了后面半句话。
时浔瞬间坐直了身体:“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
傅斯年看着她一瞬间兴奋地小语气,顿时笑了起来。
时浔才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了,也是一笑,放下了抱着他脖子的手,软趴趴的往后跪坐着,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捏着床单。
“不瞒你说,心里刚有这个怀疑的时候,我甚至是有些……期待的。”
时浔看了他一眼:“我这么说,是不是太冷血了?”
傅斯年摇头:“当然不会。”
时浔轻叹一声:“你对我太偏爱,当然觉得我做什么都是对的,其实我知道自己是有点冷血的,毕竟他即便再不爱我也把我养大了,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他……就是爱不起来,甚至敬重不起来。”
时浔没有说假话,即便是在上一世,她对时江的感情也是淡淡的,甚至母亲去世后那些年总会时不时的就自己想一些问题,比如……
当年南城里的最惊才艳绝的第一名媛,怎么就看上了时江这个平平无奇只能算是中等的男人呢。
以前从未剑走偏锋想别的,现在一细想,心脏就会狂跳不止。
紧张,无措,不安,但……又很期待,特别期待。
时京墨。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她生命中的名字,时浔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期待。
名动京城,风华绝代。
光是听名字,就知道他是被家族寄予了众望以及无限宠爱的天之骄子。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看到你回来了,我甚至都无法再等一个夜晚,就想立刻马上知道鉴定结果。”
“我甚至想现在就给时江打电话,问一问他认不认识时京墨,问一问时京墨到底是什么人。”
“问一问,他是不是我的,什么人……”
傅斯年看着她眼底忽明忽暗的情绪以及藏在眼底隐隐的氤氲水汽,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脸蛋,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时浔一时有些微愣,呆呆的坐着。
很快,他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
“走。”
傅斯年轻轻弯腰,俯身看着她:“不用再等一个晚上,我们现在就去做鉴定。”
时浔看着他温柔坚定的眉眼,忽而鼻尖一酸,眼圈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