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对谁都这么温柔……
容墨斟酌着这个词。
“待人以温柔,与人为善,这不是应该的吗。”
女人听到这句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底一阵明明灭灭,最后莞尔。
“容先生…”
“容先生的温柔,只给值得温柔以待的人。”
容墨上前一步,盯着她的眉眼,她微微一怔,没了声音。容墨的神色,他眼里的情绪,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女人心思微乱,没忍住转开了脸,嘴角有一丝缓缓勾起的笑容。
这一瞬间,好像又看到了下午的那个容墨。
刚才四人一起吃饭时,容墨仿佛又变成了之前那个男人,对人温柔,待人绅士,虽然挑不出错来,但那种感觉……
仿佛又回到了当日在度假村,若即若离,不远不近的距离,让她心里不太舒服。
可黎然和傅予一离开,只剩下两人,容墨再面对自己时,那种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容先生的温柔,只给值得温柔以待的人。】
想到这句话,想起他刚才的语气,耳根微微一麻,不上不下的心情,仿佛一瞬间明媚了。
容先生,真的是个有神奇魔力的男人。
她抬头,正好与容先生四目相对,两人几乎同时轻轻一挑眉尾,那一瞬间,仿佛有细小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滋滋的流动……
下一秒,两人同时轻笑出声,眼底一片温柔,无需解释,刚才的分歧已在这个笑容中无声消弭。
两人默契的转身,依旧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缓缓沿着街边走,又回到了下午在咖啡馆时恰到好处的暧昧。
“有件事,我想多嘴一问。”
女人心思微动,转身:“什么事?”
“刚才吃饭的时候,说起浔浔,你似乎……有话要说?”
她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那一点细微神色都被容墨看在了眼里,那以前……
她看了一眼容墨,见容墨眼里全是关心,心中轻笑,觉得自己是多想了。容墨观察细微,是因为当时提到了时浔,她神色不对,容墨关心妹妹自然会更加留意。
这么一想,她松了口气,放下戒备。
容墨见她一直不出声,似乎在犹豫,就已经确定肯定是有事。
“不方便说吗?”他问。
“的确有些不方便。”她叹了口气:“倒不是不愿意讲,只是…”
容墨一看她这神色隐约猜到了什么,无奈摇头:“浔浔不让说是吧?”
她没出声。
“那就是了。”
容墨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心疼:“浔浔这丫头看着又娇又闹,但其实很乖的,很小的时候就很懂事了,总是不愿意给大家添麻烦。”
容墨似乎忘记了刚才的问题,也不再逼着她开口,反而说起了时浔小时候的事。
“姑姑在她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一场空难,意外离开,只留下了浔浔这个小团子。”
“那时候,总是我陪着她,浔浔与我而言,不像是妹妹,倒像是女儿。”
这句话,听着非常搞笑。
她很想笑一笑,可她笑不出来。
浔浔之与容墨,心心之与她,何其相似。
容墨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回忆起当年照顾小丫头的点滴趣事,不禁感慨。
“所以,浔浔即便长大,即便有了未婚夫,在我心里依旧是当年那个小团子,小小的,仰着脑袋对我笑,完全依赖我的小团子。”
容墨每句话都戳在她的心上,让她心软。
想起心心,又想到浔浔,听到容墨口中那个小团子,仿佛已经想象到了当年那个小小的可爱的一团。
心里一软,到底没忍住,将那天的事说了。
容墨一听,眼底温柔尽褪,神色间有一抹戾色一闪而过。
时江。
他眉心一沉,闭了闭眼,半晌才缓缓睁开眼,眼底已经恢复了平静。
“我知道了,谢谢。”
女人一听,知道他已经心中有数了,也不再多言。
容墨果然没有再提,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
容墨话并不多,但说的话题总能让她有兴趣回答,偶尔也会问几个问题,并不过分,无伤大雅的问题她也并不隐瞒,跟容墨的相处总是莫名让她放下防备,身心轻松。
这个男人虽然年纪轻轻,但既有涵养,眼界也广,经过一下午的了解,她简直挑不出一点错,完美的无可挑剔。
开始时,两人都没有提一句离开,默契的沿着街边压马路。
结束时,两人同时转身,默契的停在路灯下。
无需多嘴一句,我要走了。两人相视一笑,女人心中又是轻轻一跳,这个男人真是恰到好处的温暖和绅士,就像是一杯温开水,一切都让人那么舒服。
路灯下,两人的身影被昏黄的灯光拉长,光影疏离,她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留恋。
那种情绪,似乎是……不舍。
心中好像有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想要冲破束缚……
她手指一紧,抬起头。
容墨好像感应到了什么,没有说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