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春节,傅家欢聚一堂,容家也一片温暖祥和。
只有时家。
年三十儿那天下午,时江给时浔打了一通电话,知道她除夕晚上不回家过年,悬着的心算是彻底飞了。
大过年的,心里却空落落的,一想到家里那一摊子事儿,回到家纪棠肯定又要再提起那些事就烦的不行。
除夕夜,管家倒是没有扣扣索索,让阿姨准备了一桌子丰盛的年夜饭,可那天晚上时江干脆就没回家,不止没回家,连手机都关了。
纪棠因为之前时江发了一通火也不敢一直催,可等了几个小时都不见他回来,终于忍不住打电话想问问,结果时江关机了!
纪棠这下气的简直要疯!
平时也就算了,这大过年的,时江竟然不回家!
整个时家,除了剩下的几个佣人,就只有她和时泽守着一张桌子,怎么看怎么可怜!
纪棠看着这一桌子菜,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事就忍不住想哭。
时泽心里也烦得很,亲姐姐在拘留所待着,时浔被傅家接走了,父亲干脆连家也不回了。
不过短短半月时间,时家怎么变成这样了?一切改变都是从时浔与傅斯年订婚开始的。
时泽又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替母亲说话时,时浔漫不经心看过来的一眼,已经过去几天了,可到现在只要他一想起时浔那个眼神,心中还是会有些就紧张。
总觉得,马上就要轮到他了。
时泽越想心中越不安,自从那次在酒楼商议完订婚的事回来,好像一切就开始了,姐姐出事,母亲出事,看似都是姐姐和母亲先动的手,但整件事总给他一种很诡异的错觉,好像就是时浔在主导设计,现在姐姐和母亲都出事了,那么下一个,是不是就该他了。
这么多年,他从来就看不懂时浔。
三人同父异母,时浔对人也一向冷漠,可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欺负过他和时嫣,偶尔甚至对他们还算很好。
难道真的只是错觉?
难道时浔比时嫣还能装模作样?
时泽不敢往下想了。
……
时浔虽然在傅家过的春节,但偶尔也会接到管家的电话,对家里的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除夕那天时江没回家,连着两三天都没回去,好几天之后终于在下午回了家,纪棠却没有大吵大闹,只是问了问。
时江见她不吵不闹反而有些意外,倒是在家陪了她两天,两人感情也回温了不少。
时浔听完,淡淡一笑。
这么聪明?不像是纪棠一贯的风格,估计时泽没少在一边出主意。
时泽。
不急,一个个来。
时浔一点都不着急,可有些人却等不及了。
年关刚过,时江就三天两头的打电话,时浔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时江大概是真急了,也顾不上不好意思,直接就说公司出了点事。
时江的公司的确是出了点事,原本年节前谈好的几个项目,等年后一开工,谁知对方竟然全都撤约了,合同没签的全都反悔,就连几个已经签了合同的竟然也单方面毁约,甚至主动将违约金打了过来,宁愿干赔本的买卖也要毁约,这操作实在迷惑。
时江一开始还不明白,但两天之内大大小小的合约全都撤了,不得不让他怀疑,打了一圈电话下来,只有一个平时跟他关系还算好的伙伴透露了点消息。
“老时啊,我也是没办法,谁让你得罪了人呢,谁让你得罪的人我也得罪不起呢……”
一句话,时江彻底明白了。
那天晚上,傅斯年气到直接跟他动了手,这之后却没什么动静了,他原本还觉得奇怪,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傅斯年出手对付时江,时浔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生气,反而有些想笑,仔细一想自己也是挺不孝顺的。
这段时间,时江给她打电话的次数明显多了,时浔偶尔也会不近人情的想,果然人只有在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时才会真的着急上火。
即便涉及到了时家的利益,但这事儿时浔一个字都没跟傅斯年提,完全由着他去,每一回时江打电话来她总能冠冕堂皇的敷衍过去,还能说得让时江挑不出错来。
有一回,傅予无意中听到了她打电话,听完后一愣一愣的,再看时浔的眼神就有些不一样了。
从那之后,傅予明显对时浔亲昵了很多,没事就缠着她甜甜的喊浔姐姐,傅夫人看的奇怪,以为这小妮子憋着什么坏,就把她单独叫到一旁想问一问,傅予就把那天听到的话说了。
时浔跟父亲打电话,声色淡淡,每一句都在拒绝,每一句都在维护傅家,偏又好像是站在时家立场上,堵的时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傅夫人听完会心一笑,时家的事她还不知道,但两个儿子一向有分寸,就算动手也是小惩大诫,估计时浔也看得明白,所以才会对时江无动于衷。
这丫头年纪不大,心思剔透,办事倒是也很沉稳。
傅夫人心中对时浔更加满意了。
年里最热闹的这几天一过,拜完了年,走完了亲戚,大家瞬间闲下来了。
傅予早就憋坏了,今天特意拉着洛淮和时浔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