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事,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时嫣。
那些小混混看着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只是头上五颜六色流里流气的,看着也不像是学生。
时嫣能认识这样的人?还是找了什么人帮忙,故意在社会上找了这么一群小混混。这一晚上她都没在自己面前晃悠,按理说昨天才打了她,今天精神好点了正该跟父亲好好当面告状才对。
太安静了。
隔着一道门,时浔淡淡轻笑,摇头。
身为继母,纪棠不合格,身为母亲,她更不合格,时嫣才十五岁,竟然被她教成了这样。
至于时泽……
时浔仰头,眯了眯眼。
小小年纪扮猪吃虎,倒是把纪棠的心机学了十成十,青出于蓝。
时浔没再理会门外的人,转身进了浴室去洗澡,门外的人听了一会儿不见里面有动静,抓耳挠腮的站了一会儿,踮着脚也轻轻的离开了。
时浔洗完澡出来见门外已经没人了,心思微动,直接推开门走到了时嫣门口。
敲门声响起时,时嫣猛地从床上坐起,瞪着门口。
“嫣嫣,睡了吗?”
听到是时浔,她大气都不敢出,立刻躺了回去!
时浔等了片刻,拧开了门。卧室里关着灯,床上的人平躺着,被子胡乱搭在身上,一看就是紧张之下随手一抓。
时嫣躺在床上绷紧了身体,听到她开门走进来紧张的呼吸都乱了,等了半天没听到时浔说话,心中害怕又煎熬,刚要装作醒来,突然感觉到身上忽然一重,立刻睁开眼!
时浔帮她盖好被子,见她忽然‘醒’来,温柔一笑:“醒了?”
时嫣睫毛一阵疯狂乱颤,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姐姐。”
“嗯,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睡了没,在家休息了一天,好些了吗?”
“好、好多了!”
“发烧了吗?”时浔说着,伸手探向她额头。
时嫣浑身一抖,惊恐的瞪着眼。
时浔打开床头暖灯,看她这样子只觉好笑,就这胆子还敢作妖,还敢兴风作浪,也是‘执着’。
时嫣见她脸上白瓷一般,并无半分伤痕,心里不免疑惑。难道那些混混没截到她?还是撞上了傅斯年?怎么她一点事都没有?可她今天又分明晚回来了啊……
她心中怀疑,殊不知眼神闪烁早就暴露了心思,时浔一看心中就有数了,也没戳穿。等她一走,时嫣立刻爬了起来,拿手机!
时浔回到房间关上门,拉上窗帘,拿出电脑坐在床上,细长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着,几分钟后,时嫣从今早六点到晚上零点的所有信息和通话记录,全都显示在屏幕上。
【狠狠抽她耳光!】
【划烂她的脸!】
【打断她的腿!】
【扒了衣服,拍她的裸照!】
【……】
时浔盯着这些污秽不堪的话语,眸光泛寒,渗出几分杀意……
安静中,一串手机铃声响起,让她回了神。
“睡了吗?”
男人声音温柔,如同救赎。
时浔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还没有,在等你。”
傅斯年眉心一拧:“浔浔?”
时浔抬手一抹划出眼角的泪痕,勾唇:“嗯。”
“你父亲教训你了?”
一听这话,她就知道刘嫂已经将晚上的事向他汇报了,非但没生气,反而突然就觉得有些……委屈。
其实时浔也算经过风浪的,上辈子连牢狱都坐了,什么坏事没经过?
时嫣这些话,她一眼看到既震惊又愤怒,但却没有伤心;心在上一世就寒了,早就不会伤心了!
可傅斯年一句话,却像是一壶温热的酒缓缓注入心尖,酸疼,委屈,各种情绪放大了数倍……
瞬间就,脆弱不堪。
时浔死死咬着唇,吸了吸鼻子,摇头:“没有,我就是…想妈妈了。”
傅斯年听到她的哽咽,心疼的不行,忍不住恼了时江!晚上的事,刘嫂确实向他汇报了,说时江把她叫到书房说了好一会儿话,出来时小姐的面色就不太好看。
“浔浔…”
男人声音低沉,有些无力,似乎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时浔抬手一抹眼泪,呼了口气:“没事,我就是……也挺想你的,一听到你的声音就想哭一哭,有点矫情哦?”
“浔浔…”
听到这句深情的呢喃,时浔又绷不住了,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
“斯年哥哥,你对我好。”
“只有你对我好,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知道呢……”
傅斯年一手推开门,转身下楼。
时浔听到电话里的动静,隐隐猜到他要干什么,立刻止了哭声:“不要!我不哭了,你不要来……”
“浔浔,你别骗我,你怎么了?”
时浔深吸口气,摇头:“不骗你,我就是想妈妈了,也想你……”
“我这就到。”
“不要!”时浔立刻扔了腿上的电脑起身下床,不安的走来走去:“斯年哥哥,你不要,我没事,我不哭了,你不要来……”
见傅斯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