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墨这么说,只是想让顾菲菲不那么难堪。
毕竟顾菲菲一直不想让他直接插手顾家跟朱长义之间的仇恨。
如今顾菲菲眼见自己中了对方奸计,已经累及先生清誉,心里已经有所动摇。
再加上刚才回到房中,看见杨墨留给她的那首情诗。
此刻的她,已经被杨墨的才情和气魄深深折服。
心底已经悄悄默许了杨墨的参与。
杨墨见她眸子里闪过晶莹的光彩。
情不自禁的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顾菲菲两只粉臂顺势环上他的脖颈。
两人拥作一团,口内两条小蛇迅速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
杨墨胸腔里的浴火腾得一下燃烧起来。
猛得将顾菲菲拦腰抱起。
快步走到床前,顺势将身压上。
杨墨刚将手伸向裙带,却被顾菲菲一把攥住了手腕。
心里的浴火顿时就熄灭了一半。
抬起头来,费解的看向顾菲菲,眼底已多了几分不耐。
顾菲菲松开他手腕,双手捧住他的脸。
歉意的送上了一个深深的香吻。
好一会儿,才又躲开杨墨的进攻,喘息着捧起杨墨的脸,说道:“先生,请恕奴家暂时不能如先生所愿。家仇一日不报,奴家就一日不敢纵情声色。奴家答应先生,大仇得报之日,就是奴家与先生洞房花烛之时。”
杨墨见她说的真诚,立马就醒了。
人家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
就这么不清不楚的跟了自己,未免太随意了些。
顾菲菲今天的诸多表现,让杨墨很是欣喜。
至少她已经完全认清了自己。
不再拒绝杨墨的参与,也不再急于委身杨墨,以换取杨墨的帮助。
她的这种转变,表明她对杨墨已经完全认可,心里已经把杨墨当成了自己家人。
杨墨也不好再做出什么越轨的行为。
起身整了整衣襟,拱手庄重的说道:“是杨某考虑不周,从今天开始,不灭了朱长义,杨某绝不再进姑娘闺房。灭朱长义之日,杨某定当风风光光前来迎娶姑娘。”
顾菲菲心底禁不住涌起一股暖流。
刚想说不必如此,却见先生转身大步离去,替自己掩上了房门。
顾菲菲心底又忍不住好一阵失落。
只觉得自己刚才拒绝了整个世界。
杨墨回到自己房里,只觉浑身燥热。
恨不得现在就结果了朱长义,娶顾菲菲回家。
心柳接住了他,侍候洗漱了。
见他浑身燥热,目光怔忡,下面又高高的顶着帐篷,忍不住一阵窃笑。
少不得替他宽衣解带,牵进锦帐之中。
当晚便使尽浑身解数,侍候得杨墨飘飘欲仙,浑忘了所有。
酣睡一夜,第二天起来,杨墨只感精神百倍。
立刻就叫进了小全子,备马出了货栈,直往府衙而来。
府兵报进去,幸喜今天来得早。
知府吕文渊还没来得及出门。
不一会儿,就见军师姚智胜亲自出门来迎接。
“多日不见,老朽好生惦念先生。侯爷听说先生来了,喜出望外。若不是旧疾复发,行走不便,侯爷定要亲自来迎先生。”
姚智胜脸上喜忧参半,伸手请杨墨入府。
杨墨闻言惊讶道:“侯爷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姚智胜让进杨墨和小全子,接着说道:“自上次中了猛兀儿人的毒箭,侯爷的伤口迁延月余方才愈合。近日又因四处查验关防劳累过度,以致旧伤迸裂。”
原来,猛兀儿人的箭矢上,普遍都涂有人畜的粪便。
被这样的毒箭射中者,伤口普遍都会产生严重感染。
若非吕文渊贵为侯爷,医药无缺。
恐怕仅就这次感染,就能要了他的命。
好在杨墨这次随船带来了数瓶自己生产的青霉素。
同时还带来了针头和竹制针管。
听说侯爷旧伤复发,他不敢怠慢。
当即便道:“我这里刚好有一种疗伤圣药,可促使伤口尽快愈合。还请姚老稍待,我这就派人回去取来。”
姚智胜听了这话,暗自欣喜。
只等杨墨吩咐了小全子,便带着杨墨一人进了府衙。
小全子自回货栈去取青霉素前来。
杨墨跟着姚智胜穿堂过户。
直走到府衙后园一栋幽静的阁楼前,才停住了脚步。
姚智胜正要上前通报,里面先传来了吕文渊的声音。
“是先生来了吗?先生快请进来,请恕本侯不能起身相迎!”
杨墨颇为震惊,没想到吕文渊的伤势已经如此沉重。
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进了阁楼。
一进来,就见吕文渊脸色蜡黃的坐在厅前的一张榻上。
中箭的那条腿搁在榻上,上面缠着厚厚一层白布。
榻前生着一盆炭火,燃得正旺。
吕文渊整个人则缩在一件鹅毛大氅里。
活像一只重伤待死的大鸟。
“不过数日未见,侯爷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