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路直奔回城,径直回了货栈。
还没到货栈门口,就看见路口有几个伙计张头张脑的。
有人一眼看见他们,惊喜的大叫。
“先生回来了,先生回来啦!”
“先生您可算回来了!”
院里的大伙计听见喊声,跑到院门口来迎接。
三人见状赶紧下了马。
杨墨见他们惶急的样子,心里瞬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急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先生,刚才顾姑娘身边的人来报,咱们的香皂铺叫人给围了。”
“什么?来人在哪儿呢?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
杨墨耐住性子,询问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香皂生意做了这么久,从来就没出过问题。
自己一来,怎么香皂铺就让人家给围了。
只听那大伙计说道:“周老三报了信就匆忙带着几个伙计回去了,听说香皂铺那边苦主来的很多,大家都怕顾姑娘吃亏。”
“那还等什么?留几个人守住货栈,其他人都跟我去香皂铺。”
杨墨当机立断,重新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
伙计们听见家主吩咐,吆喝一声,全都出来了。
大伙计安排了几人看守大本营。
其他人能骑马的骑马,能坐车的坐车。
跟在杨墨身后,飞也似的朝香皂铺赶来。
顾不得街巷之内不得走马的禁令,杨墨催动马匹一路小跑。
不过半柱香的工夫,就到了城东香皂铺所在的街道上。
杨墨远远就能看见,香皂铺外面人头攒动,几乎堵住了整条大街。
好多人正挤在店铺门口,往里面扔东西。
香皂铺的伙计们,则顶着铺板,一心想关门。
被挤在前面的人频频踢踹,铺板根本就落不到卡槽里去。
双方在铺门口隔着铺板挤作一团,谩骂声很远就能听见。
“无良奸商,毁我容貌!”
“奸商害人,天理难容。”
“奸商滚出来!”
“还我女儿容貌!”
……
街道上看热闹的百姓,更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把沿街商户的屋檐底下都站满了,目测至少有小三百人。
杨墨骑在马上定晴看去,挤在铺门前的苦主,大多数都是妇人。
脸上清一色都遮着面纱。
其中也有看起来是妇人家属的男人,个个怒不可遏。
在前面动手踹门的正是这些男人。
梁安见局面如此凶险,在杨墨身后劝道:“先生,依我看,您还是留在这儿,让小的先过去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弄清楚了原委,先生再出面不迟。”
“不必了,既然事已经出了,早晚都是要面对的,你过去告诉他们,香皂铺的东家来了就是了。”
杨墨淡定的继续催马向前,这种时候可不是退缩的时候。
“这?”梁安忧心忡忡的答应了,不再说什么。
率先打马到了铺门口,跟围在那里的人说了几句。
那些人听说香皂铺的东家来了,顿时就退了下来,把矛头转向了杨墨一行人。
“你就是杨记香皂铺的东家?你来的正好,快赔我老婆的脸。”
“对,我可怜的女儿,都叫你们给毁容了,叫她今后还怎么嫁人啦?”
“奸商谋财害命,咱们应该去报官,叫大老爷替咱们主持公道!”
“这人我认识,他是知府大人的座上宾。”
“这年头官官相护,依我看,报官还不如自己动手,图个痛快。”
“说的对,姓杨的,你快说,要怎么赔偿我们。若是不满意,老子今天就拆了你的铺子。”
“拆了他的铺子,拆了他的铺子。”
……
“肃静!听我家家主一言。”
小全子在马背上站起来,大喝一声,场面这才安静下来。
就见杨墨从容下马,站在了香皂铺前的台阶上。
刚才趁着梁安来报信的机会,铺子里的伙计们已经把门板给上起来了。
这时,杨墨伸手拍了拍门板,喊道:“我是杨墨,你们都出来,打开铺面。”
“先生来了,太好了……”
屋内一阵欢呼声,铺板很快打开来。
顾菲菲跟几个伙计全都走了出来,个个脸上都或多或少带着伤。
顾菲菲脸上更是不知被谁抓了好几条血印。
一道道又长又红的伤口兀自往外渗血。
杨墨瞧见这一幕,顿时怒了,盯着顾菲菲冷声问道:“是谁伤了你?”
“先生,是我自己不好……”
“是老娘抓的,你又能怎样?”
顾菲菲正要解释,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尖细的女声。
杨墨按捺住火气,转身看去。
就见一个打扮娇艳的少妇,脸上遮着轻纱,挺胸站了出来。
身旁还站着好几个悍奴,都是一脸的凶相。
这几个家伙也正是刚才踹门踹得最欢的那几个。
敢情他们不是谁的丈夫,而是这女人的家奴。
杨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