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贵先就软了半边,像是被人瞬间抽掉了脊梁骨。
眼见两名皂隶答应一声,捡起地上手掌厚的铁木令牌,走上前来。
冯小乙眼睛一翻,软倒在地,不省人事。
田得贵一阵哆嗦,身下一股暖流不由自主的打湿了裤裆。
郑仕弘在上面看得真切,顿时生出一脸厌恶。
孙县丞赶紧捂住鼻子,站起身来,向后退开两步。
杨墨心里一阵冷笑,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把百姓们都逼成什么样了。
他对这两名同为匠户的可怜人,一点也生不出恨意,反倒有些可怜他们。
身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
这些人都是依靠着秦修德的铺子,才得以生存的匠户人家。
不做秦修德的帮凶,掉了活儿倒还在其次,恐怕就连在县里存身都会成为奢望。
等待他们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郑仕弘嘲讽似的看向秦修德道:“这就是秦员外说的证人?”
秦修德绝望的闭上眼睛,胸腹间被升腾的怒火填塞得几乎要原地爆炸。
“来人啦,给堂下二刁民醒醒神!不怕他们不从实招来。”
“不必了!”秦修德猛然间睁开眼睛,直视着知县大人,眼神中已经全然看不出任何怒意。
“在下一时被小人蒙蔽,险些诬陷了好人。”
“这二人声称这车子是他们独创,来找秦某合作。”
“秦某被利益所惑,听信了二人说辞,现在看来,是真的大错特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