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幽暗下来,她已经选好凤君了吗?
“小主!小主您醒了!”毛安端着茶盘的手一松,茶杯全部摔碎在地。
但他似乎像是得到了许多赏赐般,兴冲冲地跑了出去,大喊起来:“小主醒了!鹿主子醒了!”
“快去告诉陛下,鹿主子醒了!”
下一刻,许多宫人就涌了进来,端茶倒水地伺候起来。
鹿衔有些招架不过来了,他刚醒,还有些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都下去。”
“陛下!”众人神情肃穆,转身跪了下去。
女皇挥了挥手,便跨着大步走到了床边,揽住了鹿衔的腰,轻声叹了一口气:“终于醒了。”
“陛下。”鹿衔平静地喊道。
南星转头就吩咐人去把粥端过来,“朕让御膳房一直备着清粥,你刚醒,吃不了其他的。”
鹿衔确实饿了,没有拒绝,看着她动作温柔地给他喂粥,眼眶不由地红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女皇神色一慌。
“陛下的伤怎么样了?”他手掌覆在她胸口处,那天他看见她满身是血。
女皇不以为意地笑道:“朕身体好,几日便恢复了,不碍事。”
鹿衔眸光微闪地看向她。
“你若是担心,朕晚上给你看可行?现在先把粥喝了。”
晚上?晚上她便要去陪那位凤君了。
他没有直接问。
而是忍住心底的不适,安静地低头喝粥。
喝完,南星便让人将奏折都挪了过来,她就坐在鹿衔的边上批折子。
鹿衔喝完就累了,闭上眼睛,不出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关于那天发生的事,二人皆心照不宣。
晚上,南星信守承诺,宿在了漪澜殿,沐浴之后还特意给鹿衔看了伤口。
“瞧,朕没事。”
鹿衔抬手轻碰了一下,都觉得触目惊心。
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敢说出自己没事这句话的?
“好了不看了,快睡吧。”拉开他的手,女皇系好衣服,接着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鹿衔浑身一紧,身子便开始颤栗起来。
似是察觉到他的紧张,南星立马将他抱紧了些,抵着他的额头道:“朕不做什么,不用怕。”
一连几日,南星有时间就陪着鹿衔,而那传闻中的凤君,他都不曾见过,就像是自己那天出现的幻听。
鹿衔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让毛安扶着他去走走。
这几日天天喝药汤,他都快喝郁结了。
御花园中,女皇正在和一位男子下棋。
男子容貌翩翩,气质独特,同这宫中的一草一木都显得违和。
然而女皇却时不时地对着他笑,并且笑得很开心。
鹿衔停住了脚步,立马转过身,准备离开。
那位,就是未来的凤君了吧。
确实,很好。
“小主,您怎么不去赏花了?”毛安问道。
“累了。”
“那小主慢些走。”毛安立马道。
陛下吩咐过的,一定不能让小主受累,他身子承受不了。
听此,鹿衔突然就有了叛逆之心,反而走得更快了。
“小主,小主您慢点啊!”毛安急忙提醒道。
回了漪澜殿,鹿衔就一口气上不来,倒了。
毛安只好急急忙忙地去请女医。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晕倒了?”南星急忙赶来。
毛安不好说实话,怕女皇责骂。
“回陛下,鹿小主就是一时急火攻心了,以后切记不要急躁。”女医说完,便下去开药。
鹿衔早就醒了,只是一直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床帘。
女皇上前将他抱住,问道:“是不是哪个宫人不懂规矩惹你生气了?”
鹿衔摇了摇头,道:“不曾,陛下国事繁忙,还是先回吧,臣侍这里无事。”
南星一听,这就是明晃晃地赶人啊。
他竟然拒绝她?
“告诉朕,为何不高兴?”将他抱起来了一些,她语气严肃起来。
鹿衔闭口不言。
南星看得急躁,“是朕......今日做了什么不对的事?”
她试探性地问道。
鹿衔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闷葫芦,是想气死朕!”把人稳妥地放下,女皇冲了出去。
鹿衔:“......”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女皇又去而复返,走过来伸手揪了下他的脸,无奈道:“今日去了御花园?”
鹿衔眨了眨眼睛。
“看到朕同其他人下棋了?吃醋了?”鹿衔把她推开,闷进被子里睡觉。
女皇笑了起来,把人拉出来,道:“下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问朕,朕去问毛安都失了身份了。”
“臣侍有罪。”他承认自己嫉妒了,他想独占她一个人。
但是所学的礼仪和教养,都不允许他有那种极端的想法。
“你没错,是朕没有同你解释。”南星嘴角扬了扬,“那是南琪的儿子,朕刚才只是和他下了一盘棋罢了。”
鹿衔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