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安立马扶着鹿衔往漪澜殿的方向走,似乎压根没听到这两人刚刚说的话。
“华儿,你说他听到了吗?”刘怀瞬间站直了身子,微眯着眼看着两人的背影远去。
“应当是听到了,奴婢刚刚看他的脸色都变了。”华儿抿笑道。
“哼,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妃子罢了。”刘怀收回目光,扭着腰胯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快去太医院那边再给本宫找点药来,腰疼死了!”
“是是,奴婢马上就去。”
……
“小主,热水打来了。”毛安打湿了毛巾,动作轻轻地覆在鹿衔的小腿上。
鹿衔低嘶了一下,突然走那么多路,腿确实受不住。
“还好主子现在不用侍寝了,否则这腿就没救了。”毛安在边上碎碎念道。
鹿衔:“……”
“鹿小主,敬事房那边传话,说陛下翻了您的牌子……”
正敷着腿的毛安立马睁大了眼睛:“小主这……?”
“你这张乌鸦嘴!”鹿衔没好气道。
毛安憨憨一笑:“小主受宠是好事……”
鹿衔把衣摆放了下去,之后就被带去沐浴更衣,梳洗打扮。
再次被人放在紫宸殿的大床上,他的心境变了。
没了一开始的紧张忐忑,而是一种毫不在意的淡漠情绪。
反正自己和其他妃子没什么区别,只是女皇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宠罢了。
就当是换了个地方睡觉。
刚刚沐浴完,此时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鹿衔下午练习堆积起来的疲惫,瞬间袭便全身,他抵挡不住困意,便闭上眼睛沉睡了过去。
南星今日有些迫不及待,她忍耐了好些日子,才任着性子翻了鹿卿的牌子。
沐浴完身子,便心情愉快地走了进来,直朝龙床。
似是料到鹿衔已经睡了,她倒是不生气,反而爬上床,伸手将娇娇弱弱的小男人抱进了怀里。
他身子稍丰腴了一些,气色也比往日的好,只是眉间带着疲惫,估摸着是今日下午的教习累到了。
“鹿卿胆子倒是大,竟敢在朕的龙床上睡着了。”撩开他柔软的青丝,手指轻轻触碰他的脸庞。
男人精致的眉眼,肤白肌润,轻抿的唇瓣好似染着胭脂,身子更是娇软得不行,让她想要毫不客气地捏两下。
“这么累啊,还不醒?”南星有些无奈,心底藏了几天的话没处说。
她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才有些意犹未尽地将他放下,吹灭了烛火,搂着他的身子入睡。
鹿衔是被热醒的,明明睡得很好,却越睡越热,似是有什么将他包裹住了,让他挣脱不开。
他思绪回笼,瞬间想起自己上一刻是来侍寝的。
可是一睁开眼,哪还有什么光?
四下漆黑,唯有自己的身子被人搂得紧紧的,耳边是清浅的呼吸声。
他微微动了一下,挣脱不开,便缓慢地伸手回抱住她,轻叹了一声。
明明他都打算放弃了,为何她又要将他召来。
他不想争的。
鹿衔闭上眼,收紧了手臂,在漆黑的夜晚想着自欺欺人的美梦。
“鹿卿昨晚睡得可舒服?”
南星一贯是卯时初便醒了,伺候洗漱的宫人要半个时辰后才会进来。
她轻捏着自己宠妃的腰,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
鹿衔抬起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缩在她怀里,腿还放肆地架在她的身上,当即有些矜持地收回腿,眸光微闪地望向南星。
“陛下。”
“嗯,睡好了吗?”女皇眸光微亮。
“嗯。”被她再次抱过去,鹿衔没有反抗。
她低头轻咬住他的耳,略带粗砺的手指拉开了他的寝衣,“那便伺候朕。”
鹿衔咬唇低喘,抓紧了她的衣衫,“陛下……快要天亮了。”
“还早,朕不会太过分。”
鹿衔闭上眼,想起昨日教习公公教的话。
侍寝的时候是不能发出声音的,一点都不能。
他紧抿住唇,双手被她握住,接着眼前就感受到一片阴影落下来。
“为何不理朕?”
“陛下?”鹿衔睁开眼,有些迷茫。
“你这般模样,倒是显得朕强迫你了。”她坐起身,不再理他。
鹿衔:???
见南星就要下床,神情中透着几分不悦,鹿衔立马拉住她的衣摆,“可是臣侍不如其他人伺候得好?”
南星冷哼了一声,弯腰穿鞋。
自然是不如的。
那些妃子,恨不得个个都黏到她身上来,时而嘘寒问暖,时而争风吃醋。
哪像他啊,不应着她也就算了,还闭眼睛?
她这个做女皇的,丑到他了?
明明这几日已经在努力学习那小画册上的内容了。
她转过身,屈腿压在床沿,一把抓住鹿卿的衣领,接着就狠狠地亲了过去。
男人的唇瓣有些脆弱,才轻轻一碰,就似乎破了个口子,带着一丝血腥味。
鹿衔抓住锦被,因为疼痛,没忍住低吟。
呼吸被剥夺,让他一瞬间失去了意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