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可以做他妈咪吗？
贺少臣眼底的期翼过于浓烈，浓烈到沐晨曦心生不忍。
但——
有些承诺是不能随便给孩子的。
“宝贝，不可以。”
狠下心肠开口拒绝的那刻，沐晨曦还是避开了目光。
她不忍看到贺少臣眼底期翼的光芒坠落。
听到沐晨曦拒绝自己，贺少臣委屈地紧抿着小嘴，很努力的不让自己掉眼泪。
可好难过。
最终还是没忍住，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里滚出。
“呜~”
伤心地哭了出来。
这一哭，哭碎了沐晨曦的心。
正要弯身去抱他。
有人先她一步。
“少臣！！”
贺霆骁如一阵风般卷进房间，冲到贺少臣面前，心疼地把他抱起来。
“爹地~”
贺少臣看到贺霆骁，更委屈了。
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哭得更伤心了。
难过的小身体直抽抽。
贺霆骁心脏一阵紧缩，身上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
心疼之极。
抱着贺少臣，大手温柔地拍着他的后背，看向沐晨曦的目光却带着杀气。
从他两年前半退隐长期陪伴在少臣身边以来，他就没见过儿子哭。
她，竟惹哭了他儿子。
傅砚深搂住沐晨曦的腰，把人护到身后，迎上贺霆骁的目光，也挡住了沐晨曦心疼的目光。
“滚。”
贺霆骁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他没想到，一次墓地偶遇，竟会惹得儿子如此伤心。
抱着哭得伤心的贺少臣大步离开，眨眼间就消失在夜色里。
贺霆骁刚离开，管家无声无息出现在贺少臣房间门口。
“傅先生，沐小姐，请。”
他用词很礼貌，但语气却一点也不客气。
护主的他，心底是责怪沐晨曦的。
不管如何，她都不该让小主人难过。
如果不是小主人真心喜欢这个女人，她是无法活着离开贺宅的。
“晨曦，先离开这里。”
傅砚深扣住沐晨曦手腕，打算先把人带离。
沐晨曦脚步未动，看着管家。
倒不是她厚脸皮在别人下了逐客令后还要留下，只是她很担心贺少臣。
看到他哭，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口那么难受。
“请！”
管家这次语气更沉了几分，身上气息与贺霆骁如出一辙。
除了在小主人面前，冷得不像个活人。
第二次的请。
已经很不客气了。
他手一抬，几名暗卫无声无息出现在他身后，拿在手中黑漆漆的枪口对着两人。
傅砚深怕沐晨曦害怕，搂住她的腰，把人护在自己怀里。
沐晨曦看着黑漆漆的枪口的确是有些害怕。
但想到贺少臣，还是鼓起勇气对着管家说道：“麻烦帮我和少臣说一句对不起。”
管家没应。
对不起若有用，还要枪干什么？
对方态度已很明确，沐晨曦也没再多说什么。
甩开傅砚深的手往外走。
傅砚深立刻跟上，亦步亦趋地紧随着沐晨曦。
时刻注意着周遭的动向。
直到走出贺家大宅，护着沐晨曦上车。
车开离贺宅范围，傅砚深崩紧的神经才稍稍放松，转头，看着沐晨曦，正要关心她身体。
还未开口，便听沐晨曦说道：“送我回温暖家。”
她只和他说了一句话，便转头看向车窗外不再搭理他。
傅砚深看着沐晨曦冷漠的侧脸，心底很清楚，她这是因为孩子的事情恨他。
沐晨曦没管傅砚深，她的心思不自觉地飘到贺少臣身上。
不知道他爹地把他抱走后，有没有把他哄好。
想到他的眼泪，心口就很不舒服。
她是喜欢小朋友，也很讨小朋友的喜欢。
但，她也是第一次对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小朋友如此上心。
……
贺宅
贺少臣情绪很快平复下来。
他只是太想姨做他妈咪了，被拒绝一时太难过，才会没忍住掉眼泪。
吸了吸鼻子，想到自己刚刚哭成那样还有些小害羞。
抬起小手快速把挂在小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从贺霆骁身上滑下来。
低着脑袋。
“爹地，安。”
和贺霆骁道了晚安后，贺少臣就蹬蹬蹬地一路小跑，跑回自己房间。
姨晚上答应和他一起睡的。
他不能让姨等太久。
刚刚他哭一定吓到姨了。
贺少臣小短腿跑得飞快，小小的身体像滑溜的泥鳅，快到贺霆骁抓都没抓住，一溜烟的不见人影了。
贺霆骁见儿子不难过了，气也消了大半。
这边，贺少臣一路狂奔跑回房间，在门口就开始激动地喊，“姨！”
冲进房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贺少臣傻眼了。
“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