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心低头看她，她卑微的姿态像是取悦的齐心。
她慵懒往在沙发里靠去，像是打发一条狗似的，说道：
“去给二小姐拿点药，三天后，放二小姐回家，免的奶奶太想念。”
“是。”
“多谢大小姐。”
齐晗低头道谢，跪下求人的滋味并不好受，但至少有用。
她身上有伤，没有食物没有关系，但伤口不处理，发炎起来，那她就是必死无疑。
她握紧拳头的手松来，是她沉不住气了。
小文叫了两个佣人，将齐晗带了下去。
直到人被带走了，小文说道：“大小姐是怕齐族长追究吗？”
齐心笑了笑，摇头凡：“你太不了解我们的齐族长了，在她眼里，人命是不值钱的。”
小文秒懂，人死了，齐族长可以将这些死人变成听话的机器人。
于她而言，没有任何损失。
“那大小姐为何要放她一条生路？”
“大概是，她想活吧。”林心说道。
齐晗今晚能够跪下求她，让她有些意外的。
虽然下跪求人，放低姿态，践踏尊严于曾经的她而言，都很熟悉而且熟练。
但那是曾经。
齐晗没有因为高高在上的生活变得骄傲，也没有因为自己拥有的力量变得有恃无恐。
这就说明，在她心里仍旧有一根弦在时时刻刻提醒她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大概她跟齐凡的婚事让她忘了理智。
“大小姐教训二小姐是真，为美妙出气是真，其实，也是在借此事提醒二小姐吧。”
小文见齐欣没说话，心知自己猜对了，但他并未觉得开心，反而目光里多了几分担忧，说道：
“大小姐还是心善了些。”
大小姐垂眸浅笑，起身，抬手揉了揉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小文：
“小小年纪，怎么像个老人家似的。”
“我不小了。”小文抬眸看着齐欣，目光复杂难分，低声道：
“已经十九了，能够伺候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