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当事人在那个时候并无当掌权人的欲望。”
欧阳全一手拄着拐杖,看着林灏说道。
林灏是第一次站在证人的位置上第一次正式的接受欧阳全身为律师时的询问。
欧阳全那些跟他在家里辩论时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感受到了一种无声的压迫感。
在这一刻,他感觉欧阳全仿佛年轻了几十岁,他身上那些正在渐渐老去的细胞变得鲜活了起来。
“是的。”
林灏心脏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撞击声来,因为,他看到欧阳全眼中那正在燃烧的火焰。
那火焰与他胸膛强烈的撞击产生了共鸣,他知道,他们都在此时此刻,做出了一个同样的选择。
“林少既然翻供了!”黎哥坐在观众席上,怒不可遏的道。
“谈不上翻供。”许微在林灏挺直的背上落了一眼,说道:
“林灏是跟我们承认林心想要夺林家掌权人的位置,可你没发现欧阳全问的是‘‘我的当事人在那个时候’,
意思就是说,林灏跟我们说的林心有当掌权人的想法指的是现在,而非过去。”
“妈的,这欧阳全还真的是一只老狐狸。”黎哥手往大腿上锤了一下,忍不住道。
“被你猜对了,欧阳全真打算往杀人动机这块入手。”许微在他肩膀拍了拍,示意他稍安勿躁。
“法官大人,林灏先生曾在治安队的亲口说过,犯罪嫌疑人有争夺林家掌权人的位置。”
在欧阳全退回座位上时,对方的律师站了起来说道。
他想要将林灏的这些证词作为不可信证词。
“对方律师,我询问林灏时问的是‘在那个时候’,而非指的现在。”
欧阳全对对方律师说了一句,伸手拿了一份材料,没给对方律师回话的机会,直接与法官说道:
“法官大人,我要提供新的证据,这份证据可以证明我的当事人在死者去世之前压根不需要争夺什么林家掌权人得位置。”
欧阳全这话一出,坐在证人房间里的林禾跟林悠然又惊了惊。
欧阳全提供的是一份遗嘱,林谭启在世时,立下的遗嘱。
遗嘱中说道,在林心二十岁之前,她可以有权利从林家任何掌权人手中接过掌权人的位置,其他人的不得有任何异议。
否则将无权继承我身下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林谭启遗嘱中的这段话被放置在了法庭的大屏幕上,一直垂着眸的林心在此时抬眸看向了大屏幕。
林谭启的遗嘱全部是自己亲手手写的,在由律师见证的。
望着那熟悉的字迹,林心心头被电击了一下的抽痛着。
莫言琛没想到林谭启对林心的宠溺到了这种程度。
林谭启对于她的宠溺已是世人皆知,可当这样的一份遗嘱被暴露出来时,才懂得,林谭启对这位孙女不仅仅是宠溺,还有重视。
不少人被这样的一份遗嘱震惊了一下,大概谁也没有想到争夺林家掌权人的这个杀人动机会这样被轻而易举的给推翻了。
林灏垂了眸,眼中有无言的深痛从中闪过。
他没有朝着林心的方向看一眼,而是直径走到了观众的入座席里。
“这么重要的事林禾怎么没跟我们说。”
这一击就差打在他们七寸上了。
这无意就推翻了林禾说的很多事。
“她是在林白首成了掌权人才进的林家,怎么可能知道这事。”许微目光朝着下来的林灏看了过去。
但此事林灏肯定知道,难不成他跟林心不合的事都是传言?
黎哥不由深吸了一口气,往后靠了靠,说道:“我感觉林禾这个证人只怕也不靠谱。”
“闭上你的乌鸦嘴。”许微抬腿在他小腿上轻踹了一脚,说道。
邓一名拿起一个玉米咬着,他完全没有因为这份遗嘱感受到什么宠溺,而是发出灵魂一般的质问:
“林心那份别人独一无二的宠溺来自于林谭启,而这份深陷水火之中的危险也一样来自于他,你说,他到底是宠爱林心?还是不宠爱林心呢?”
齐老将保温杯捧在怀里,沉吟道:“真的假不来,假的真不来。”
“……”邓一名横着眼睛看他:“能不能不要在这里给我装深沉?”
齐老坐直了身,将保温杯一放,拿过另一截玉米棒,说道:“那我问你,她要是在那个时候选择继承了林家掌权人的位置,那是不是代表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
“也会。”邓一名没想多久,回道:“因为事件的起因在林谭启身上,而不是在林心身上。”
“对。”齐老露出一个很是欣慰的笑容:“所以,如果是林心成了林家掌权人,那么深入火海的可能就是林灏。”
邓一名咬着玉米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不一定,林心或许是他唯一的选择。”
“为什么?”
齐老咔嚓咔嚓,没两下就把半个玉米棒给咬完了,他拍了拍手上的玉米碎屑,端着一碗木耳瘦肉卤面拌了拌。
“其一,因为掌权人的位置压根不影响林谭启的选择,其二……”
邓一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