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的黑夜,冷风无情的划过女人满是血的脸颊。
“噗呲”一声,是剑入血肉的声音。
女人手攥住那把刺在她胸膛的剑,女人眼神坚定明亮,有一种不问世事的无辜感。
女人用力把剑从她的胸膛拔出,努力忽视着她一点一点正在逝去的生命,一招一式挡下那些朝着她刺来的杀招。
片刻后,女人已经浑身是血,但她的背依旧挺得笔直,她一睁一合的睁着眼睛,太累了,累得想原地躺下。
仅仅是一个疏忽,女人的心脏处又中了一剑。
薛兴思见状,连忙补刀,又是一剑刺穿女人的腰间。
几秒后,女人已经完全失了力气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她双眸瞪大,典型死不瞑目的样子。
与此同时,阴暗的天气飘起了细雨,雨水落在女人那双精致的眸子上,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女人一动不动,身上渐渐失去了温度。
男人甲谨慎上前,似乎是怕女人会突然起来给他一刀,他用脚踢了下女人,见她一副死透透的样子,逐渐安心。
他上前对准女人的脖子,想再补一刀,被不远处的薛兴思阻止,“差不多就行了,看在她为组织做了不少事情的份上,给她留个全尸吧。”
男人甲笑得嘲讽,更笑薛兴思假仁假义,人都已经杀了,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男人甲半蹲着试了试姜稔的鼻息,他带着些许玩味地说道:“您那么仁慈要不要挖个坑把她埋了再走,最好给她弄个棺材,省得野外的那些狼啊狗的糟践了你的心意。”
男人甲毫不意外的被瞪了一眼。
薛兴思缓缓走向男人甲,
男人甲:“死透了。”
男人甲说罢,眼神一凝,他抽剑转身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
男人甲和薛兴思拉开距离,他嘴上毫不留情:“你和费成邈那贼子简直一模一样,奸诈狡猾,过河拆桥,臭不要脸,你莫不是真的是他的种?你也别叫那贼子义父了,回去问问你妈,说不准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家人向来都是薛兴思的软肋,他瞳孔发红,手上握紧了那柄剑,二话不说直接朝着男人甲袭去。
男人甲在刚刚的对战上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在对战薛兴思的时候明显落了下风。
他说:“你刚刚是在故意保存实力?呵,你费尽心机保存体力是不是就等着现在呢,这黑心的样子是不是费成邈教你的。”
薛兴思依旧不理他,认真地打出了他的一招一式。
男人甲最终体力不支,倒在了薛兴思的剑下,头颅应声落地。
薛兴思收剑,褪下身上的披风走到那个女人倒下的地上,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女人,随后把披风小心翼翼地盖在女人的身上。
转身时,薛兴思的眼神发生明显的变化,越来越冷漠,越来越无情。
·
四月初傍晚,雨过天晴,一场大雨冲洗了女人身上的血水。
昨夜的雨水渗透了披风,一滴一滴落在女人的脸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女人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片刻后姜稔缓缓睁开了那双无辜懵懂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