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萨科语单词飘逸连贯,似乎昭示着这面镜子现在心情不错。
伊康瑟在心中先是赞美了一遍伟大的蒸汽与机械之神,随后才忐忑的点了点头。
心情似乎很好的银镜表面灰白涌动,出现了一行新的单词。
“你的性取向是?”
站在一旁,好奇伸长脖子的卡尔面色一红,旋即双眼缓缓睁大,在呆住的伊康瑟哀求的注视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
贝克兰德郊外,晚上十点五十分。
远处东区星星点点的火光点缀着今晚没有多少星光相伴的夜色,身上衣物右侧烧毁大半的克莱恩强忍着泛着灰黑的伤口处传来的灼痛,走进了面前幽暗的树丛中。
穿过乱枝丛丛的灌木,干枯的柳树下,一位身材中等的绅士正静静等候着他。
“晚上好,阿兹克先生。”
聆听着树丛中乌鸦的哀鸣,沉默对视许久,克莱恩才扯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嘴角勾出了一抹苦涩微笑。
“晚上好,克莱恩。”枯槁柳树下的阿兹克细细观察着克莱恩身上的狼狈,眉毛不自觉皱了一下。
荒凉的树林内又陷入了沉默。
“你遇到什么危险了吗?”
见失联了有一段时间的学生说不出话,阿兹克轻轻叹了口气,主动打开了话题,带着一只透明手套的右手轻轻一挥,四周瞬间坠入了令人舒爽的阴凉。
克莱恩感受着伤口处冰敷般的刺激,灵视望去,只见几只样貌奇特的灵体正轻轻舔舐着他的伤口。
“我只是受人委托,解决掉‘玫瑰学派’的一些成员,并没有遇到危险。”
深深吸了口气,见阿兹克先生没有追问自己为何复活,也没有责问他为什么无故驱使信使战斗,克莱恩突然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廷根的时光。
“‘玫瑰学派’......”阿兹克抚着身上正装被风吹起的褶皱,脸色凝重。
“他们很危险,虽然我还没有记起所有记忆,但我仍依稀记得这个教派信仰着一位十分强大且邪异的神灵,你不应该参与到这种危险之中。”
说话间,他不自觉地用上了少许训斥的语气。
嘴边已经蓄了一些胡子,书卷气不再的克莱恩诺诺点了点头,虚心接受了老师的教育,随后才解释道:
“我之前曾遇到过一些危险,那位朋友帮了我很大的忙,因为一些意外,她看见了我的真实长相的,但她选择保守这个秘密,所以我才......”
枯败柳树下的阿兹克摆了摆手,古铜色脸上的表情仍有些凝重。
“你之前遇到了危险?”
“那位没有委派天使保护你吗?”
阿兹克扫向了克莱恩身后,认真审视着附近的灵界与现实,眉头皱的更深。
按照他已经恢复的记忆,无论是安布罗休斯还是埃德蒙·伊阿宋,应该都可以轻松处理这样的事情。
身上烧伤已经不再灼痛的克莱恩张了张嘴,突然感到一阵心虚。
“祂提过,但我拒绝了。”
还在思考为什么“诡秘之神”座下天使擅离职守的阿兹克怔了一下,自言自语般摇了摇头。
“拒绝是你自己的选择,其实这样也不错。”
说着,他古铜色脸上的表情突然柔和,像是想起什么般,勾起了一抹笑容。
“对了,你刚才说你是受到了一位朋友的委托,她是什么序列的?”
嗯......突然感受到某种既视感的克莱恩嘴巴又张了张,险些结巴。
“怨魂。”
果然,阿兹克微不可察的又皱了一下眉。
不过考虑到学生大概是因为“诡秘之神”的布置死而复生,又背井离乡离开廷根,来到贝克兰德,他还是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认同的点了点头。
“既然是躲避‘玫瑰教派’的追杀,应该是‘节制派’的成员。”
“不过以后遇到这种危险,你随时可以通过信使告诉我,或许我的意见可以帮到你。”
“是,阿兹克先生。”克莱恩抿着嘴快速点了点头,右手不自觉握紧了掌中的手杖。
身着深蓝色正装的阿兹克缓缓踱步,看向了散布着零星灯火的方向,目光仿佛穿透了物理上的距离。
他凝视着远方,背对克莱恩提醒道:
“‘机械之心’正在调查你们刚才所在的战场,他们应该携带了占卜用的封印物。”
听着老师平和的语气,克莱恩心虚的低下了头。
“不过不用在意,你身上那位的气息足以隔断世界上大部分存在的占卜。”阿兹克转过了身,凝视着克莱恩恢复的差不多的伤口,不在意的一挥,长相奇特的死灵生物瞬间被赶回了冥界。
“但是我还是建议你明天好好处理一下伤口,我刚才的处理只能保证你不会无故感染,你现在需要的充足的休息。”
“是,阿兹克先生。”克莱恩又点了点头,双眼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