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掩一角度往下,茉儿下降的速度很快,但从佛寺向上,茉儿下降的速度却十分缓慢,掩一关心的一直都只是茉儿是否安好,而下面那群人在乎的只是人到没有到来,正所谓站的角度不同,看待事物的方式也会不太一样;
上方观察着茉儿的掩一,生怕茉儿有个什么闪失,而下方注意着她的人,却巴不得不得好死;
正当大家都憋着一口气息,想看茉儿预备如何做的时候,她却突然在距离金色佛寺最近的顶空中停了下来;
茉儿一停下来,掩一悬在嗓子里的那口气才终于松了下去,这时他才想起回身解开诡岩穴道;
得到自由的诡岩,连向掩一道谢的时间也没有,就想学着他方才的样子纵身跳跃下去;
可他才有所动作,就被不知何时已经幻化人形的小九拦住了去路;
小九一将诡岩拦住,便凶狠道:“不准去”
“你?”诡岩像看怪物般,目光灼灼的等着小九问:“你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的事情?”
“古女茉儿一将血灵催动,我们便得到了自由”小九还没来得及出声回答诡岩的说话,红袖的声音又悠悠从诡岩耳畔响了起来;
“怎么连你也”小九出现的时候,诡岩已经够惊讶了,现在连红袖也如重获新生般站在他的面前,叫他怎能不疑;
照理,得知红袖、小九已安然无恙,他本应该高兴才对,可眼下这个节骨眼,他却不知怎的变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又或许是近来发生的变故太大,以至于连本该值得开心的事情,到他这里也变了味道;
红袖无奈的摇了摇头,重复说:“刚不是跟你说了吗?古女茉儿催动了噬魂咒,所以我们也就跟着没事了”
当红袖好心再次把话重复一遍后,诡岩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悦不起来了,他怔怔看着红袖,认真问:“你确定她催动的真是噬魂咒吗?”
当世除茉儿外,没人比他更懂噬魂咒为何,也没人比他更知在妖物被制得情况下,噬魂咒发挥不了效用这个道理;
“确定啊”红袖非常肯定的回答道:“如若不是因此的话,你以为我们是如何清醒的”
“可”诡岩正还想再问点什么的时候,掩一突然出声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诡岩回身看了一直注视着茉儿背影的掩一一眼,歉疚应承道:“嗯”
话毕,站在小八背脊上的四人便没再说话,他们统一将注意全部放在佛寺顶端那个衣袂翻飞的女子身上,眼皮都没眨过一下;
静静杵立佛寺顶端的茉儿,像个没事人一样将冰玉笛拿在手中恣意旋转把玩,像是把玩的累了又像是倦了,还突然掩嘴打了个哈欠;
她在佛寺顶端所做的每个动作,都被躲在佛寺里间人清楚无误的看到了;
最先坐不住脚的阖玉,率先走上前来,抬头望着茉儿方向问大家:“谁来告诉我,她站在那里不动究竟想干什么?”
阖玉那口男声一出,在场众人皆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唯独还算冷静的也仅有简离一人;
阖玉话音落下很久以后,也没见有人站出来给她一个回答;
于是怒火中烧的她,第一个拿简离出起了气;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饮茶?”
怒火攻心的阖玉,一冲到简离面前,便用拐杖将他面前摆好的茶具一应扫了下去;
简离不怒不恼的将衣袖抬了抬,用他那比往昔更加枯黄的手指伸出随意掐算了算,再指着天空中的巍然不动的茉儿,不疾不徐对阖玉道:“她不还在上面站着观察呢吗?她都不慌,你着急什么?”
今日的简离,面色比几个月之前显得更加萎靡了,那上面不仅没有一丝血色,还煞白的有些可怕;
或许因为近些时日操劳的有些过渡,才令简离瘦成了一个只剩皮包着骨头的人,不仅脸色没有血色,身子也比从前瘦小了许多;
远看上去他与从前差别的确不大,但近看之下就会发现他眼窝深陷,阴郁之气甚重,加之手指枯黄,说话又无时无刻不带着一股阴阳怪气,所以才使得旁人不太敢向他靠近;
旁人不敢,但阖玉却未觉得此人有何可怕,简离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也跟她有着莫大的关系,当初要不是她事先将舞倾城丢弃,他也不至会落到今日这幅田地;
为个对自己无心的女人失心疯魔至此的,天下恐也仅有简离这么一人;
虽说舞倾城死后,再没人从简离脸上看到过什么情绪,但那上面虽没什么情绪,却始终透着一股不明意味的忧伤;
若不是把这种痛苦刻入到了骨髓里边,旁人就是想瞧,也从他面上看不出什么;
“你”气急败坏的阖玉,正想将拐杖敲在简离头上,就见他指着头顶上方,对自己做了个‘嘘’的手势;
阖玉刚安静下来,简离便小声提醒道:“小声点,吵到了她可没你什么好果子吃”
“你”就在阖玉打算不管不顾也要给简离点颜色看看的时候,头顶上却突然传出了犹如爆破的轰鸣声;
“她来了”听到声音的那刻,简离忽然就笑了;
他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