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公子打扮贵气,就倒贴了上去,媚骨子就知道勾引男人”手腕上提着篮子买菜的妇人甲,酸气十足的与身旁妇人乙说道;
“是啊,那公子腰间别着的玉佩,晶莹透亮,色泽光鲜,我跟你说,我还是头一次在街上看有人带这么贵重的东西”妇人乙双眼放光的与妇人甲一顿比划道;
妇人甲添油加醋的遐想道“我看他啊,不是世家子弟,就是王公贵族”
“哎,像这样的好货色,留给咱们好人家姑娘多好,便宜那个狐媚子了”
“这话可不好说啊”这时,妇人乙突然提高音量,大着嗓子吆喝道“我老头子说了,我家闺女要嫁就嫁好的,做富贵人家的妾侍,都比平凡人家正妻要强”
“别的不说,光这吃喝就一定不愁,你说是吧”
“说的有理”跟她聊天的妇人甲,眼里也开始放起光来,要说嫁个匹夫有何用处,一天天像他们一样干活,手都粗糙了也没人心疼;
大户人家多好,那些妾侍都穿金戴银的,有富余的时候,娘家得补贴也算是沾了光;
等妇人乙走后,妇人甲立马收起笑脸,瞬间变了脸色;
想起前些年把自己闺女草草嫁给穷汉就觉得生气,她要是有那妇人乙一半的先见之明,也不至于让闺女走自己老路,吃不完的苦头;
越想越觉得痛心的她,捶胸顿足的往回走的同时,还不忘假想妇人乙以后的风光时光;
等妇人乙的闺女风光出息了,也不知还能不能记起他们这群老朋友,到那时,人家肯定话都不愿跟他们这群穷乡下人说;
回到客栈,花解惑连招呼都没功夫去跟自己母后打,抱着红袖就入了自己的厢房;
其实这间客栈房间很多,他想把红袖放哪都行,反正整间客栈都被他们包下来了,但他就是觉得只有把红袖只有在他身边,才能绝对安全;
大街之上她的害怕小心翼翼,让他的心也不自觉跟着抽疼;
刻意扮丑自己,肯定是在躲避什么人的追踪,未免再出意外,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回房后,花解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下人去找大夫;
可他话音还没落口,刚被他放上床榻安置的红袖就睁开了双眼;
陌生的环境让她很不适应,“啊”的大叫了一声,抱着被子缩到床脚瑟瑟发抖;
她双手抓着被子,警惕的不断呓语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啊啊”
红袖嘶吼的声音实在太大,大到把东域太后也给惊动了;
东域太后听到叫声,就问身旁老嬷道“什么声音?”
老嬷摇摇头,对太后道“奴才也不知道,像是从皇上房间传来的”
“女子的声音?”太后细细回味道;
她虽老了,耳朵却还没聋,心也如明镜一样;
“走,随我同去看看”太后将手搭在老嬷手腕上吩咐;
“这个”老嬷有些犹豫的对太后道“现在过去好吗?”老嬷从小跟在太后身边,伺候太后伺候了一辈子,私下里,太后也把她当自家姐妹看待,所以她在太后面前从不掩饰,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没事”太后轻轻拍了拍老嬷手背,微笑道“皇帝是我所生,他什么性子我心里有数”
“他跟解语可不一样,做事有分寸得很,又怎会在西跃王都干荒唐事”
“是”老嬷含笑着点了点头;
要说起来,太后的两个子女也是她看着长大的,皇上向来做事严谨,她担心的实在有点多余;
花解惑内室里,红袖眼珠转啊转的,终于停在了花解惑身上;
她一看到花解惑,豆大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往外冒,紧接着,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连滚带爬的翻下床,跑到坐在桌前的花解惑身边,跪倒在地抱着花解惑双腿就哭;
红袖泣不成声的哭着,一时间,花解惑也没了主意;
跟在他身边的那群随从更加不知所措了,这一连串事情都在几秒内发生,他们都还没明白发生了何事,她就已经这样了?
也不知怎的,花解惑在听到红袖声嘶力竭的哭声的时候,心也悄悄跟着生疼;
伸出手,花解惑来回轻柔的扶着红袖秀发,仿佛这样就能给她带来安慰,他也不知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反正后宫里有嫔妃对他闹脾气的时候他都这样安抚,每次做了这个动作,他们就会安静下来,也不知这招对面前这个女子是不是有效;
花解惑一边安抚一边温声细语的对红袖道“别哭了,有我在,你别怕,没人能伤害你,嗯?”
听完花解惑承诺,红袖的哭声才算小了下来,刚才还在嚎啕大哭,现在已经改为抽噎;
“谢妾身谢公子垂帘”红袖抽噎着支支吾吾好半天才把话说清楚;
“没事了”花解惑见红袖安静了下来,便挥手示意身边那群人自觉慢慢退出去;
那群随从早就想走了,待在这里看这女子表演真的很费劲,可他们才刚把门打开,太后就已来到眼前;
“太太夫人”在外,他们统一称太后为太夫人,称花解惑为公子;
乔装打扮出巡,首先要做的就是掩人耳目,他们一路都是以大户人家姿态四处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