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女茉儿和古一兮大婚那日,路源的表现不好,真的很不好;
确切的说是丢人,他把银姬的颜面全都丢尽了;
回来的路上,银姬一句话都没有对他说过;
原本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是又一次,银姬什么话都没说,轻易的放过了他;
甚至连他的身份地位都没有受到影响;
他仍然跟在银姬身边,和那个叫是非的人一起,伺候银姬的饮食起居;
他是妖界所有人羡慕的对象;
他们都想变成路源,拥有他的好运;
只有他自己清楚的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危险之中;
这是一种感觉,一种很可怕的感觉;
妖王的身边绝不会留着一个没用的废人;
银姬对他的耐性,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比当年的九尾狐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路源一个低贱小妖,怎么可能和九殿下相提并论;
银姬喜怒无常,路源的脑袋只不过是暂时放在他脖子上而已;
只要银姬一个不高兴,他的这颗脑袋随时都会搬家;
今日,路源和往日一样跪在地上擦拭地板,这是他每日都需要做的事情;
这里是银姬的卧室,只有在打扫的时候,他或者是非才会进来;
其余的人,连靠都不敢靠近一点;
不过最近又有了一些新的变化;
君王府回来后,这里的清洁卫生,银姬只让他一人打扫;
就连是非都丧失了这份权利;
因为这个缘故,是非现在已经恨路源入骨;
每次单独和是非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想要把他生吞活剥;
路源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得银姬如此亲耐;
他只知道,银姬的心思,不是他这个小妖拿捏得准的;
“路源”银姬冷冷的声音自路源身后响起;
路源经不住的颤抖答“小的在”
他正在走神,银姬就回来了;
她什么时候到的,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路源紧张的缩到了一旁;
之前是非跟他提过,他有时候会自言自语;
那么刚才,是他心所想?还是嘴所说,他完全记不清了;
被银姬这么一打断,他连自己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那次以后,这是银姬第一次和他说话;
他是不敢主动跟银姬搭腔的,那无疑是自找死路;
她问他就说,她不问,他就是哑巴,如此而已;
路源将头低得很低,整个身子几乎都快要趴到在地面上了;
“清理干净就出去吧”银姬整个人都有些没生气;
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般萎靡不振;
这样的银姬,路源还是第一次见;
他只敢抬眼看了银姬一眼,便赶紧将眼神收回;
妖王殿下,可不是他一个小妖敢轻易直视的;
“是”路源唯唯诺诺的整理好东西,匍匐着身子慢慢的离开了房间;
这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真好,她又可以做自己了;
银姬苦笑着扯了扯嘴角,坐在镜前;
她看着镜中那张完美无瑕的面庞,笑了;
银姬的思绪飘到了十多年以前,也就是在那个夜晚,她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她都已经记不清他有多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自从那个女人出现以后,主上就变了;
银姬很落寞,但是她不敢告诉任何人;
伤口,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撕开;主上让她找北国结盟,她就去,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她绝不会违逆他的意思;
血灵巫女,古女茉儿必须要消失,主上的安全才会有保障;
为了他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妖界和北国的结盟,是一场交易,更是一场谋略;
躲在幕后操盘的人,不是她银姬,她只是奉命行事;
给她下达任务命令的人,是主上;
世人都以为她是妖界的主宰,是妖界的王;
他们都错了,她不是,她只是一个奴才,一个生活在明处的傀儡;
古女茉儿把所有的账都算在了她的头上,她一点也不介意;
毕竟执行命令的人,是她;
主上的选择没有错,宫千邪骄傲自大,舞倾城外柔内刚;
和他们合作,和北国合作,是他们做的最对的决定;
照计划,三年前,古女茉儿是该死的;
为什么她还能活着回来,她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或许主上知道,但是他一定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她;
她也不敢问,因为她没有资格;
银姬不懂,为什么主上会把古女茉儿弄到身边;
古女茉儿是主上的催命符,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银姬想不透,她猜不到;
那个女人死了,她以为主上的注意力终将会放在她的身上;
没有,什么都没有;
三年后,主上居然心甘情愿的迎娶古女茉儿;
这是她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