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西域贵族互相对视,目瞪口呆,皆从对方眸子里看到不可置信。
中年文士摇摇脑袋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家老爷莫非是西域大王?!”
朱佑德音高八度又说了一遍。
登时,文士呼吸急促,瞳孔藏着疑惑和害怕,内心深处的秘密被人看穿!
“你、你你……”他指着朱佑德结结巴巴说不出话,脑海一片空白。
身旁的年轻贵族更是身子发抖,看着同样年轻的朱佑德陷入震撼。
“哼,你们的老爷果真是西域大王!而你们,也不是西域商队,应当是西域贵族,潜入大梁有何目的?!请麒麟先生出山?!”
一声怒喝,吓得中年文士倒吸凉气,面色苍白嘴唇哆嗦。
面前这人当真只是富商吗?
此时他才意识到不对劲,想要起身离开却发现李仁杰不知何时已经站到门口。
“你、你们不是富商!你们是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文士起身拉开距离,和年轻贵族背靠背站在一起。
“朕当然不是富商!朕乃……”朱佑德冷笑着说出几个字。
“是什么?”文士追问,可下一秒眸子闪过恐惧。
朕……
何人敢称朕!
面前此人……是……
大梁皇帝!
刀剑拔出,西域年轻贵族手持兵刃对着朱佑德。
不过呼吸间包厢局势转变,方才还款款而谈彬彬有礼的两伙人竟兵刃相见。
“你是大梁皇帝?”文士不敢相信的出声反问。
朱佑德背手而立,面对近在咫尺的刀剑丝毫不在意,眯眯眼嘴角扬起笑容。
朕就喜欢扮猪吃老虎,手持鱼竿钓鱼执法;朕更喜欢你们知道真相恐慌的样子……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说!燕王在哪里!”
这话一出,气氛更加微妙,西域贵族宛如被雷劈了似的呆滞站在原地。
另一支商队也暴露了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几人摸不着头脑,天衣无缝的计划在朱佑德眼中破洞百出。
西域贵族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劫走燕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殊不知盾牌上的马刀痕迹暴露身份。
仅仅知道身份还不算什么,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外人眼中的昏君暴君能凭借对大梁王朝的掌握,猜出东西厂有奸细,又通过奸细锁定两支西域商队!
他们更想不到就连今早在卧龙山顶的一举一动,都是经过商讨布置好的计划,吕胜之乃至李仁杰都是这出好戏的演员!
昏君的人设,才是迷惑敌人的利器……
朱佑德冷哼一声,朝李仁杰挥挥手。
登时身形闪动,呼吸间年轻贵族被放倒在地,留下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
“告诉朕,燕王在哪?”
“我……不知道!”
被吓傻的文士实话实说,眸子从未离开朱佑德,心中掀起波澜。
都说大梁皇帝昏君,残暴,可联想这三日的种种经历,留言并不真实啊!“看着朕!朕问什么,你答什么,否则……”声音一顿,李仁杰刀剑挑破一人肌肤,渗出血迹。
“朕是昏君吗?”
“不是……”
“是暴君吗?”
“不是……”
“那朕是好皇帝吗?”
文士不语。
朱佑德笑笑又问:“西域大王是好君主吗?”
文士依旧不语。
他在心里悄悄对比两位君主。今日见到大梁君主,绝不是传言的昏君、暴君,想必是枭雄,而自家君主……善战残暴崇尚武力……
两者相比,高低立现。
朱佑德心里猜出一二,他们应当不是西域大王的心腹,有可能是保皇党大臣。也猜出西域君主并非良君。
随即他说出阿尼玛告诉他的月氏故事:“前不久被你们吞并的月氏,西域君主下令镇压军队,屠杀官吏,废除月氏所有制度,强迫按照西域习性生活,你可知此事?”
逐渐冷静下来的文士点点头,面色难堪极了。
“那你可知月氏有很多将士、小官小吏为了躲避屠杀被迫逃到大梁?”
文士摇头,感到诧异。
“那你就更不知道,朕给这群人按照能力提供了官职,让他们在大梁生活!”
“朕虽残暴,但那是对敌人,对待子民、百官、众将士又是何等尊敬!逃到大梁的月氏子民,朕可以选择屠戮,却选了包容,你可知为何?”
处在震撼中的文士吞口唾沫,强忍心中惊愕,思索片刻摇头不语。
朱佑德叹口气,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朕无意战争,也不愿和西域作战,包容月氏难民也不过怜悯其国破家亡。”
“试问大梁何时主动挑起战争?无论是同西域还是匈奴,哪次不是被动作战?”
这句话让文士彻底清醒。
细细思索果真如此,大梁从未主动扩张……
“如今西域匈奴联军入侵北境,朕不得不派兵出征,不知这一战又要有多少战士无法归来……”
说着朱佑德故作痛心,摸了把眼角。
一连串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