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宫后,朱佑德这才瘫倒在了床上。
刚刚朝堂之上的对峙,朱佑德也能感觉出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若不是自己准备充足,估计也会被张元海脱罪。
“只怕那张元海,应当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朱佑德目视前方,眼神有些飘忽。
此番自己逼他杀了侄子,他心中必然是会有所郁结。
朱佑德为了防止偷梁换柱,还特意派遣了王破一同监斩。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张元海估计都无法做手脚。
而且张元海也知道,若是此番他做手脚一旦被知道了,那么朱佑德必定是要连带着他们张家一同问罪。
张元海本身就是一个人精,相信他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做赌注。
他能够将自己的侄子给供出来,那么就说明了他早就已经是做好了准备,牺牲侄子了。
对于那位御医,朱佑德暂时将他关押在了天牢之中。
而且还派遣士兵,将他一家都接到了京城之中。
如此一来张元海,便没有报复的途径了。
对于答应别人的事情,朱佑德肯定是会做到的。
而且这样一来,张元海和朱佑德之间的对比,便更加明显了。
朱佑德能够为一个小小的御医,兴师动众。
而张元海为了保全自己,就连自己的侄子都能够舍弃。
加入张党的那些官员,一个个本就是见风使舵的人精。
见到这种情况后,担心自己啥时候也被张元海给卖了。
一时之间,有着不少人都开始退出张党。
时间到达了第二天,今日便是张辰浩斩首的日子了。
此时的张辰浩,整个头颅都已经被白布包裹了起来,而且嘴巴上已经被白布塞住。
一直到现在,他都是处于有些懵的状态。
昨日他在青楼之中,老老实实的喝着花酒,唱着歌。
啪,就被官兵给带走了。
一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想要喊冤更是无门。
其实一般死刑犯,都是不用塞住嘴巴的。
不过在张元海的命令之下,官兵们才将张辰浩的嘴巴塞住。
张元海担心,担心他在临死之前会将事情说出来。
到时候死的可不止是张辰浩一个人了,甚至还是整个张家。
王破站在一旁,虎目圆睁,威风堂堂。
走下监斩台,掀下了白布,确定了张辰浩的身份。
“确认无误。”王破声音高亢,四周之人,都是为之一振。
如今正是秋季,秋风飒爽,有些悲凉之感。
看到已经被推上刑台的侄子,张元海微微闭目。
手中令箭一甩:“吉时已到,斩。”
或许张辰浩,在临死之前都没有明白。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快的被杀死,为什么自己的大伯居然不来救自己。
张元海已经紧紧闭起眼睛,却不想看到这一幕。
心中已经是将王破和朱佑德,咒骂了千百遍。
如今在他的眼中,这两人都是必死之人了。
张辰浩是他死去的姐姐交给他的,算是他在大梁国之中,第二个血脉至亲。但如今,自己却要亲手的斩杀他。
愤怒,屈辱,不甘……种种情愫在他的心中纵横。
远处,快刀之声传来。
一颗人头落地的声音,都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
周围响起了人群的欢呼之中。
虽然周围百姓并不知道,这所杀之人是谁。
但他们只觉得这场面新奇,只觉得被判处斩立决的,都是罪大恶极,恶贯满盈之人。
在这场行刑结束后,众人也都纷纷离去。
而张元海,同样没有继续的逗留。
张辰浩的尸体,则是被张家的那些家丁所收拢。
很快时间便到达了晚上,而今夜明显不会平静。
京都城,一个比较破落的宅子之中。
张元海阴沉着一张脸,而在他的身边,只有张贵妃和一位匈奴使节。
“如今都已经是准备好了吗?”张元海看了一眼两人,脸色分外阴沉。
“都已经准备好了父亲,堂弟的仇,必定能报。”
张岚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虽然平日里面,他对于自己这个堂弟同样是看不上的。
但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说她不生气倒也是假的。
“可是如今当真是要这么做吗?如果当真是被查出来了,那么必然是会出现麻烦的。”
张元海心中却已经是顾虑重重了。
他现在对于朱佑德,已经是莫名的生出了一种畏惧感。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么也没有其他的办法,这些都是他逼我们的,这是给他一个教训。”
张元海点了点头,语气格外阴沉。
“既然他杀了我侄儿,那么我便要杀他的妻子,要杀他的女儿,很合理嘛。”
“匈奴那边呢?准备的怎么样了?”张元海轻声问道。
张岚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刚刚使节来报,准备的差不多了……父亲,我们真的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