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朱佑德从来都不询问这些问题,所以说他就连假账都懒得做。
但是谁知道朱佑德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居然有着如此巨变?
一时之间,他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张爱卿,果真是我的好爱卿啊。”
朱佑德话语之中的冷意,冲击着张元海的心态。
下一秒,他故作镇定的说道:“这些都是微臣失察,应当是宫中之人挪用了。”
张元海这句话明显就是睁眼说瞎话,但是他却没有其他的理由了。
只能够是祈求朱佑德相信自己这句话。
朝堂之上的那些忠臣,见到朱佑德想要拿张元海开刀,一个个脸上充满激动。
毕竟只要是忠志之士,对于张元海这一只硕鼠都是十分痛恨。
不过下一秒,欣喜荡然无存。
朱佑德挥了挥手:“这件事情也就算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以后内库倒是不用你去管理了。”
原本对于朱佑德有些信心的官员,见到他如此轻描淡写的放过了张元海,一个个都是悲愤难平。
而和张元海关系比较好的大臣,都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毕竟只要是和他关系好,多多少少也收到了他的贿赂。
如果真是要查下来的话,说不定会查到他们的身上。
其实刚刚如果朱佑德继续计较的话,他们绝对是会站出来为张元海说话的。
朝堂之上的朱佑德,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
所以他也知道,不能够牵一发而动全身。
虽然他想要将这些贪官全部都连根拔起,但那样的话,朝堂就乱了。
作为现代人的朱佑德,知道什么叫做中庸理论。
如果说你想要房子里面,凿一扇窗户,他们是万万不同意的。
但倘若你说把房子拆了,他们就会急忙来调和折中,同意凿窗户了。
前几日才废掉张元海的尚书之位,若在直接废了张元海的内库执掌权,估计出来反对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张元海心中,就如同坐了过山车一般。
朱佑德这最后一句话,让他觉得,那个糊涂的陛下似乎回来了。
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要严查的话,那么他必然就是要伤筋动骨的。
如今不让自己执掌内库,虽然确实是失去了一条财路,但并不影响大局。
“陛下,张首辅这么多年来把持内库,贪污无数,你怎么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了呢?”
终于在群臣之中,传来了一声怒斥。
而朱佑德的眼睛,也落到了怒斥的大臣身上。
这位大臣看起来十分年轻,在这一群老臣之中,倒是不太合群。
这个年轻人,朱佑德脑海之中有着记忆,似乎是中大夫,上一次科举的新科状元薛文举。
在成为状元之后,政绩十分突出,被唐战破格提拔的。
“你是在反对?”朱佑德看向薛文举,冷冷说道。
薛文举毅然上前:“陛下,此事糊涂啊。”
不少臣子见到这种情况,皆是瞠目结舌。
这在朝堂之上,当面斥责皇帝?
而其中有着不少的大臣,心中也都是暗自讥讽,这薛文举有些太过于年轻。
这薛文举平时在朝堂之上,也是勇于直谏,所以得罪的官员自然不少。
如今那些贪官,见到朝堂之上少了一个碍眼的,心中自然欣喜。
就在众人以为朱佑德要勃然大怒时,他却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既然你说我糊涂,那你便掌管内库吧,你行你上啊。”
这突然的变化,即便是薛文举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刚刚站出来,就已经是准备以死直谏了。
掌管内库那么就已经是说明了,这是得到了陛下的赏识。
后续的官途不说是一路顺风,也是扶摇直上了。
而朝堂之上的那些官员,心中则是暗暗叫苦。
毕竟换上了这么一个正直的人,那么日后想要从内库之中捞到一些好处,根本就不可能了。
“你还等着什么?还不向陛下叩谢?”
冯伯功的声音响起,薛文举连忙跪下。
“多谢陛下。”
朱佑德摆摆手:“谢什么谢?如若你掌管不好,那么我必然是要治你的罪,这是对你的惩罚。”
就在众人以为,这件事情即将告一段落之时。
朱佑德的眼神,再次回到了张元海的身上。
“还有一件事情,张爱卿,既然你已经是领了惩罚,之前所赏赐给你的那一枚玉佩,若是继续给你的话,未免有些遭人口舌,既然如此,过两日上朝之时,你便带来吧。”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朱佑德言语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故意装作不知道他的玉佩被抢走了。
朝堂之上的其他官员,不知道张元海的玉佩已经被人拿走了,所以也没感觉这件事情有着什么奇怪。
不过张元海的脸色,却已经是被憋的有点绿了。接下来所讨论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东西。
不管是朱佑德,还是张元海,都没有太过于注意。
朱佑德的脑海之中,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