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展旺进到亭中,见到在这里所有的人个个笑逐颜开的样子,本是悬着心,也放了下来。
他伸出那如包子的胖手,在额前轻抹了下后,再施礼地道:“下官香源镇知县牛展旺,见过奕王殿下。”
“牛县令,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还休职了呢,本王差一点就错过了与你见面。”萧沐庭冷声冷气的道。
牛展旺跪在那里也不敢起身,再用白胖的手抹了下汗,好声好气的道:“回奕王殿下的话,下官今日确实是有特殊的事,今日是本官外祖母她老人家的生辰寿宴,下官就是尽孝道,为其过个大寿。”
“哦?大寿呀,不知牛县令的外祖母……嗯?外祖母呀,本王还以为是祖母呢,怎么外祖母的寿宴要你一个外孙子来操办,是她没有子孙吗?”萧沐庭大声的问道。
牛展旺不由一愣,这才从地上偷偷地抬起头来想瞄他一眼,却听到亭中宝庆郡王重哼一声,吓得他马上又垂下头去,不敢再瞧了。
马上回答道:“回奕王殿下的话,下官的外祖母自然是有其嫡子嫡孙的,不过家舅现在人在外地,晚间方能回来,所以,这操办之事,也就先由下官来办理,也是尽孝嘛……”
“也对!”萧沐庭缓了下语气地再道:“可见牛县令也是个孝子,不过本王今日进镇,是有要事要办的,听闻这镇周边的果农都与镇中的一个叫庞记的商行签了售卖契约文书,本王在到了这苍阙郡后,也一直在开展着商行,这样一来,本王就无法再从这些果农手中购得水果了,本王想听听,牛县令有何高见。”
牛展旺一听,全身都打了个冷战,眼睛快速的转来转去的。
见他不说话,萧沐庭再冷哼一声:“怎么,牛县令是不想帮本王了,那个庞记听闻势力很大,将整个香源镇周边的商贸都垄断了,不知其背景如何,牛县令可指点一二呀。”
牛展旺马上讪讪地笑了起来的回答:“奕王殿下厚爱,下官哪有那般的本事,不过对于庞记,下官还是真知道,只因这庞记的老板,就是下官的亲娘舅,哪来的什么靠山,家舅自小就有经商头脑,在本官未当官之前,这庞记早就已经开办多年了,如果奕王殿下真想要这水果的售卖权,那也是香源镇所有果农的荣幸不是,庞记自然无法与奕王殿下比的,完全可以全都让给殿下的。”
“让!”萧沐庭又冷声道:“牛县令是认为本王的财力不够,还是认为本王的能力不行,本王想要的东西,用你来让?”
牛展旺一听,吓得马上冷汗直冒,马上摇头道:“下官绝无此意,还请奕王殿下明鉴,是下官口误,奕王殿下能力超群,无所不能,自然是不用下官来让的,自家舅回来后,定当将所有契约文书全都转给殿下。”
“嗯!本王也是想见见这位庞记的老板的,不过本王却没有找到人,还被那庞记的伙计给拒之门外了,这庞记的气势,可在本王之上呀。”萧沐庭再用不冷不热的语气道。
牛展旺吓得身子再低了些,可因他太胖,根本无法着地,他用力过度,双膝不由一滑,就整个人全都趴在了地上,就和个大蛤蟆一样。
“噗……”苏寒又没忍住的喷笑一声后,人就再次没了踪影。
她又蹲在萧沐庭身后,双手捂着嘴的笑了起来,虽然不能发声,可那耸动的双肩也看得出,她笑得有多厉害。
但她忘了,她蹲下来,与牛展旺是在同一个平面,她一抬头,正与那满面通红,满脸是汗的牛展旺对视在了一起,他那绿豆般的小眼睛还眨了眨,她在一愣后,再一扭身,直接坐在了地上,而那笑声也从嘴里迸发了出来,一发不可收。
萧沐庭马上回头,看向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头埋在里面,笑声大作的苏寒。
“你怎么还坐地上了,太凉了,快起来……”他马上伸手将她拉起来。
苏寒却怎么都不回过身来,还伸手要甩开他,另一只手在一个劲地挥动着:“殿下快问吧……别……别管我了……哈哈……哦,呵呵……不,不行了……我,我不能看他……哈哈……王八和绿豆的结合体……太,太招笑了……哈哈……”
在场的人再一看那趴在地上,还想要起来,可也不知是因害怕手脚软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双腿蹬了几下,都没让他那胖胖的身体起来,样子与苏寒说的“王八”还真像。
于是他们也都笑了,可是又不能出声,个个都很辛苦。
牛展旺纯是吓蒙了,也不知他们在笑什么,只顾着起身,好不容易再跪稳后,才道:“奕王殿下千万不要误会,下官马上差人去查办这些不长眼的人,定给殿下讨回公道。”
萧沐庭这时回头看向他,冷声道:“讨公道之事,就不劳烦牛知县了,本王在此逗留的时间不会太长,后日就要离开,前往嘉铜关购马,原本是想今日与这庞记老板聊聊的,可现在看来,真是不行了,本王不是个不近情理之人,既然今日是牛知县外祖母大寿之日,那本王就等上一日,明日就由牛知县亲自牵头,带着你的舅父与本王谈吧,不过……”
他故意拉着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