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擎阁的人来得很快,在祁伟的带领下,见到了萧沐庭和苏寒。
“属下季风见过殿下,苏副阁主。”一个二十几岁的农夫打扮的汉子,头上戴着草帽,手中拿着个草叉子,裤腿挽起至膝盖处,一双带着泥的土鞋,还背着一个篓筐。
就这打扮,放在人群中是真一点都不显眼,但他就是此地的负责人,这身份的掩饰算得上是顶极的了。
苏寒很满意的点头一笑,伸手一边的椅子,让他坐下。
可他却轻摇了下头的站在那里,眼睛盯着萧沐庭。
“苏副阁主的话,能代表本王的意思,听她的。”萧沐庭表态道。
季风这才转身坐在椅子里,看向苏寒,目光里全是诚恳。
“说说,这里发生的事,为何没有上报。”苏寒直接问道。
季风马上回答:“苏副阁主,属下上报过了,早在一年前,就已经上报过了,不过当时回复的是已故的废副阁主莫嫣,她说这都是些小事,无需理会,属下虽觉不妥,可也不能擅自行动,怕暴露了身份,只能在力所能及时,解救下一些人,并适量地帮助一些受难的百姓……”
苏寒眼睛瞄向了一边的萧沐庭,他面无表情的看过来,对她点头:“此事你来定吧,莫嫣之过一定远不止这些,也只能辛苦于你,纠正其所犯过错,本王自会全力支持。”
苏寒被他这义正言辞的话给惊到了,瞪大了眼的看着他:“殿下的意思是说……她犯的错,由我来补救?那这是她的错,还是我的错?凭啥呀?”
宝庆郡王不失时机地笑出声来,指着萧沐庭站起身来,摇着头的向门外走,待到门口时才道:“反正都是你们夫妻的事,谁补不是补呢,侄媳呀,你向来大度,就委屈一下吧,谁让你家相公是个不会说话的呢,多担待吧。”
萧沐庭嘴角抿着笑意的看着她,苏寒这个无奈呀,咂吧了下嘴地泄了气的道:“感觉有点亏……”
她再看向季风问道:“这个村子的事,你知道多少?”
“差不多都知道,说起来,也是他人贪图方便而自己造成的,原本这村里的果子是散卖的,在水果成熟时,就会有商贩前来村子里收果子,相对来说,在价钱上会低一点,只因人家收了果子后,是自己运输,这其中的车马费用,还有果子的损耗是都算在这些商贩身上,后来这个庞记来了,提高了收购的价格,不过水果自从树上摘取及到出村运到城中的收购点的所有费用,全都记在了果农身上,其实算下来,果农是吃亏了的,可当时他们并没有算明白这个账,于是全都与这庞记签订了文书,而且约期是三年。”季风对她详实地道。
苏寒轻皱眉的点头:“这也说明,人家庞记并没有欺骗的成分,是这些想贪便宜的村民,自己跳的这个火坑?”
“差不多吧,不过文书的条款属下看过,写的也是很隐晦的,不仔细琢磨还真看不出来,要是只看那收购水果的价格,还真是很诱人的条款,能赚到钱的。”季风微笑地点头。
这位小王妃果然是不同凡响,与她说话还真是轻松,主要是她能听懂他话里的重点,相对比下,莫嫣原本也是不差后,但后来她的关注点不同了,也就越来越听不懂了。
“真就应了那句话了,贪小便宜吃大亏,这水果从树上摘下来,本应该就是成熟后的操作,提早摘取,对于果农来说,除非得已,哪有人会这么做,而成熟的水果的保质期本就短,再结合着天气、地理等因素,这损耗自然是不会小的,再加上车马费,拉到指定的收购点,这些费用加起来,能赚原本的一半,想来已经不错了吧。”苏寒说完再对季风挑眉相问。
他立即点头,笑道:“苏副阁主说的是,就是这么个理儿,等第一年收购后,村民们才发现问题所在,想要反悔,可他们是在文书上按过手印的,人家将文书拿到衙门里一告,闹事的那几个人就被官府给押走了,再加上这庞记原本就是咱们这位知县老爷亲舅舅的产业,审问一顿后,再几十大板地一拍,村民全都是带着伤地回来的,而庞记再派人想吓唬这些本分的村民,就将重伤的一个村民挂在了树上,本是想以儆效尤的,却不成想,那人却死了,事情闹大后,却看到了效果,再加上有知县官老爷撑腰,也就是更加的肆无忌惮了,各果村他们都派了人看守,就地收购的同时,还让所有村民、果农再签订了一份更为过分的收购条件的文书,不同意的,打也打到让你按上那个手印。”季风再沉声道。
苏寒轻晃了下头后,冷扬起了嘴角:“律法一事,原本就是最后的正义底线,官商勾结本是大忌,可在这里,却是明目张胆,就算先前百姓因贪便宜而吃了苦果,也算是得到了教训,可这后来的手法,就有点过分了,不过,要按他们手中所持的文书来看,他们还真无大错,除了打人,致他人受伤这一点,也只是闹事之罪,得不到重罚,他们是不是就吃准了这一点了。”
这话,她问的是萧沐庭。
他点头:“应是如此,但原本,风擎阁不是在此地,也有此业务吗,为何没有与他们分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