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吃了一瓣桔子,再点头道:“这个真甜,在哪买的,回头我也买些回府里吃。”
“你先说,回头我送你府中去。”古暮云无奈地轻摇头。
这丫头也太跳跃了,他脑子稍微的慢一点,都跟不上。
苏寒吐出嘴里的桔核后道:“这样也可以把咱们这里的医者,派到分铺去,也不用都挤在这里,为了抢病患而闹得不愉快了,谁多看一个病患,谁少看一个,谁抢谁的患者了什么的事,也就少了些,你也不用那么操心了,天天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给他们判官司,你说是吧,而且这样,还可以提高他们自身的本事,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古暮云轻点头:“还有吗?”
“再有就是,打出咱自己的招牌,也给你立个门户,看还有人小瞧你不。”苏寒对着他挑了下眉。
古暮云再是一笑:“你这丫头呀,就是会暖人心,你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师兄我?其实我早就习惯了,他们不重视,反让我很是轻松,看看现在,不是很好。”
苏寒将桔子瓣递到他面前,见他接过去后,方道:“师兄,你不用瞒我的,我知道,你挺憋屈的,明明是家族中嫡系一脉的,可却现在混得连旁支都不如,我不知道你家族是因为什么如此对你,可咱又不是没本事,又不是养活不了自己,也不用非得依靠这个家族才能生存,咱就自立门户,另起炉灶,撸胳膊挽袖子,大干一场,待到有了成就,自然就会有人上门来奉承你了,拉亲近,套近乎的定会把咱家门坎踩平喽。”
“那倒不必,这样会让我更烦,不如现在这般,让他们就认为我是碌碌无为的好。”古暮云却不在乎地摇头轻笑。
苏寒再撇了下嘴:“师兄,我也是有自己的小私心的,知道我前天在李家堡村遇到了什么事了?”
“嗯?何事?”古暮云很配合的问道。
苏寒轻嘟了下嘴:“我遇到了昧良心的坏郎中,明明那个小孩子就是因吃东西而噎到了,他却用筷子去夹那卡在嗓子眼里的东西,不但没夹出来,反是把卡的东西往更深处弄进去了,而且还把孩子的口腔都弄破了,他还让那小孩子的家人买他的药,还说三副就见效,一副二十文!这不是缺德嘛。”
“什么!”古暮云也皱起眉来。
齐掌柜也听到了,凑过来听着。
苏寒点头道:“我当时一把推开那个郎中,把孩子搂在身前,三、五下就把卡在孩子嗓子眼的那块糖豆子给弄出来了,那孩子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再晚一点,那孩子就得被憋死了。”
“小公子,那后来呢?”齐掌柜紧张的问道。
苏寒一副委屈样的看着他,瘪了瘪嘴:“那小孩子的家人也是个糊涂的,不信我,还怪我,要不是有我家殿下在,想必他们就被那个缺德郎中给骗了。”
“这孩子都救回来了,他怎么还相信那个人呢?”齐掌柜地问道。
“因为那个郎中,就是这堡子里,最有名气的大夫呀,不过后来我也打听了,这个姓李的郎中,治些小病小痛的还可以,但遇到大病,定是不会给看诊的,就算治小病,明明三副药能治好的,非得给开五副到十副,明显是在药量上做了些手脚,赚的都是些昧良心的钱财。”苏寒气愤的道。
“那你要回春堂开到各地去,就是与这些人叫板的?”古暮云问道。
“师兄,我觉得吧,行有行规,这个不假,但做人还是要有良心的,你也说过,咱们当医者的,不能以治病救人来发财的,可是这个行业里的乱象你也是看到的,先前咱们在京城之时,就有个姓伍的老神棍,骗财骗富贵,我想各处以医术来赚取老百姓钱财的无良医者,也不会少吧,另外,还有只会皮毛的庸医呢,什么病都敢给开方子,吃死人的事,也不见得少吧。”苏寒语重心长的道。
齐掌柜很认同她的话,在一边直点头。
古暮云却只是抬眼看了看她,将切好的水果,再推到她的面前,拿起桌上的湿巾,仔细地擦着手。
“你想整顿行规?”他轻声问。
“有何不可。”苏寒问道。
“很难!”他回答。
“做什么事不难,就行他们横行天下,就不能咱们拨乱反正了?正正这医风医气,有什么不行!”苏寒不服气地叉起一块苹果扔在嘴里,用力的嚼着。
他摇头:“不是不行,但却很难,要知道,就算咱们把铺子开到各地去,但毕竟开堂看诊的不是咱们本人,你就保证,下面的人不会阳奉阴违,要是这种事出现在咱们的铺子里,你要如何。”
“能如何,发现一个处理一个,发现一窝我就直接连窝都端了,反正此风不可长,而且派出去的人,自然是要品行、业务双全的人,缺一不可,而且我不觉得,师兄的徒弟能干出那样的事来呀,你平日里教导得那么严,他们敢吗?”苏寒再皱了下小脸。
“你不也说过嘛,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就算再修行,也有不足之处,人在看到金钱时的心思,是无法预测的,不过你说的这个,也不妨可以试试。”古暮云挑了下眉。
“我就知道,师兄必会支持我的,咱们先不管别人,就算规章制度颁布得再好,可有些人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