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洲城调查的回报被呈到了皇上的面前。
当他看到上面查明的情况中,所提到了承安王萧沐简时,他的眉头拧到了一起。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一向唯唯诺诺,遇到事就靠边站的这位皇兄,原来还有这个魄力呢!
当萧沐庭被召入宫,来到静心殿时,正看到皇上斜靠于软椅之中,手支着额头,目光无焦点地凝视着放在不远处窗边花架上的一瓶子刚刚发芽的新柳。
可见,这次萧沐简的暴露,让他格外的头疼。
萧沐庭恭敬地施礼:“臣弟见过皇上,不知皇上召臣弟前来,所为何事。”
皇上回过神的看过来时,目光里阴冷一片,而且是带着杀意的。
萧沐庭全当没看见,知道他此时很无助,看来,他有自己的想法了。
皇上指了下身边的椅子:“坐吧,咱们兄弟之间,没那么多的规矩,坐下说吧。”
“臣弟还是站着吧,皇上如此急着叫臣弟来,可是出了什么事?不会是关于龙安国的吧。”萧沐庭明知故问道。
皇上再看了他一眼,还用手指点了点他,再叹了口气:“你呀,就这个倔脾气,不说明白,你是怎么都放不下戒心的,都说咱们兄弟之间有嫌隙,可这也都得归功于你,见天就没个笑模样,就和朕欠你钱一样。”
“皇上难道不欠臣弟钱吗?三年前的承诺,皇上还没兑现呢,那可是万两银子呀,臣弟记得呢。”萧沐庭对他轻挑了下眉,语气显然轻松了些。
皇上一听就瞪起了眼来:“还提这个,当时朕可是给了你三幅名人字画的,这都不抵那万两银子吗?”
“字画不是皇上赏赐臣弟的吗,怎么又抵银子了?”萧沐庭不松口地问他。
“你,你……行,行!一会儿你离宫时,朕让你搬走,这总行了吧,你个武人,就不会拐个弯,那朕岂不是赔了,你把字画还回来。”皇上向他伸着手。
萧沐庭摇头:“不还,那是皇上赏赐臣弟的,怎么还。”
“嘿!你这人,行了……全依了你还不行嘛,过来,坐下吧,陪朕品品这新茶。”皇上再对他招手。
萧沐庭微微浅扬了下嘴角的走过来,坐了下来,云公公上了新茶后,就带着宫内的人全都退了出去,并将门给关上了。
萧沐庭在浅尝了一口茶后,才问道:“皇上,召臣弟进宫,可是有要事了?”
皇上再抬眼看着他,目光里有疑惑,好一会儿,方才坦然地点了下头:“是呀,对于承安王,你是怎么看他的。”
“三皇兄?”萧沐庭放下手中的茶碗:“他有什么,不过一个闲散的王侯,整天的就想着如何的游山玩水,吃遍天下美味,到处闲逛,今年不都没回京,说是已经身在南滇之郡了。”
“是呀,连你都没看出来,朕被蒙在鼓里,也就不在意外了。”皇上冷扬了下嘴角地道。
“蒙在鼓里?谁蒙?三皇兄?”萧沐庭还在问着。
皇上轻点了下头,指了下龙案上的那份折子:“这上面写着呢,曹玉坤与承安王协同一起在涉洲城内进行了圈地,那可是圣秦的国地,可他们却如此肆无忌惮地给分割了,并把当地的居民都分派好了,并进行了军营化的管理,涉洲城内所设的工坊无数,周边山林里矿场密集,冶炼作坊更多。”
“这怎么可能?涉洲城盛产铜矿和银矿,要真是如此,那可严重了。”萧沐庭的眉头也皱起来了。
皇上点头道:“确实是让朕吃惊呀,原本是有告发曹下坤在涉洲圈地一案,而致一村近万人意外丧命,朕就派了安监司的人去进一步的查证,当时朕是真的没想到,会是这般的严重,可当这查证回来的奏折放在朕的面前后,朕感觉到了后脊发凉,真是想不到啊。”
“会不会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呀,三皇兄就算想圈,也得有那个实力呀,他要这些作坊有什么用,他手里有兵?”萧沐庭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皇上再对他肯定地点了下头:“有!”
“在何处?”他再惊讶地问。
“应该就在涉洲城附近,暂时不确定在何处,安监司的人还在查找。”皇上轻点了下头的道。
萧沐庭吸了口气后,轻摇了下头:“这怎么可能呢,臣弟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呢,再说了,这涉洲城在益安郡境内,他们只瓜分这一个涉洲城是什么意思,就算这涉洲城内的矿产丰富,可要真说能成什么大事,臣弟看,未必,就算真组装成了,也不过是一帮山匪的程度,再大定是不行的。”
“你说什么?山匪?”皇上一惊地猛抬头地看着他。
萧沐庭点了下头:“对呀,要按臣弟的预测,应该就是这个程度,再大,也不可能了,而且听皇上的意思是说,涉洲被一分为二,曹玉坤与三皇兄分别自拥一部分,想来他们也不会合力一起吧,要是真如此,又何来分刮一说,只一人出面承办此事即可,更不会将这二人全都露在外面了。”
皇上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轻点了下头:“你说得对,难怪呢,宴哲突然跑来说要剿匪,当时朕只因他的能力问题,所以给驳回了,现在看来,还真不是,来人!”
云公公立即推门而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