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一大早,苏寒就被拉出被窝,按在梳妆台上一顿被捯饬。
她眼睛都没有完全的睁开,困意十足地都坐不稳。
已经梳洗完毕,穿戴整齐的萧沐庭进来时,正看到被韵诗和韵兰两边扶着,而身边几个婢女,外加杨嬷嬷紧张地为她梳妆佩戴头饰。
“不然,就晚去些。”萧沐庭是真被她逗笑了。
子时一过,她反是兴奋得怎么都不困,跟随着大家在院子里放了好长时间的鞭炮和烟花,要不是因为飘雪了,怕她冻到,强把她拉回来的话,她都能玩到天亮。
算起来,这丫头也就只睡了一个多时辰罢了,就又被拎了起来。
杨嬷嬷看向他:“殿下,今日怎么也得让王妃忍耐一下,今日是初一,不比别的时候,去晚了都是给那些人说嘴的理由,咱不与他们犯这个口舌,早些去,早些回来。”
苏寒在听到这话后,脑子里也清明的了许多,可她心里是一百二十个不愿意。
皇宫那个地方,这辈子不让她踏入一步,她都不会有埋怨,那里根本不是什么乐土,反是个无尽的地狱。
在那里被困的人,个个都得不到自由。
哪有她现在所在的这里好,最少,她可没受什么限制,而且这里的人,个个都是真心对她好的。
这时,她睁开一只眼,扭头看向萧沐庭,可怜巴巴地问道:“我不去……行不行呀,当我生病了,起不了床了,免得在那里再惹出什么不好的事来,我一见到那些伪善的脸,就想一把抓下来,扔在地上再踩上几脚。”
“呵呵……不行!”萧沐庭笑出声来后,又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苏寒明知道是这个结果,可她还是有点小失望的。
杨嬷嬷小声地劝着她:“王妃,咱大度些,谁让咱是长辈呢,不与那些人一般见识,忍一忍,有什么事,咱回头再教训他们,就行了。“
“可要是我万一,我说的是万一哈,万一我没忍住呢,怎么办,嬷嬷,您可不知道,就那些人,个个都有一张臭嘴,说出来的话全都带着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鱼变身的呢,而且特别熏人,我就是怕,我一时没忍住,再把他们毒哑喽,那可怎么办呀。”苏寒皱着小脸,看向镜子中杨嬷嬷。
杨嬷嬷也是无奈,对于那些皇室宗亲人员,她也不能保证,而且还有一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皇上呢,他的纵容可能会让事态更加严重。
萧沐庭过来,握住了她的手:“不怕,有本王在,大不了,咱不理那些人呗,不愿意看,咱就回来,无妨。”
“有妨,那样会被人说三道四的,又会说你目无尊上,不知礼数了,不好,有人想挑你毛病还没找到方向呢,咱们这不就送上门了,不行。”苏寒立即摇头,眼中闪着倔犟又不服气的神情。
“可让你受委屈,也是本王不想看到的。”萧沐庭心疼的看着她。
“想让我受委屈也得看他们的本事,除非是他们不想好好过年了,只要他们安分,咱们就在一起演一场其乐融融的戏,也不算什么……”苏寒的眼中再闪过一丝算计。
这时她又看向镜子,突然惊呼一声,还真吓了身边几人一大跳。
“呀!嬷嬷,你把我都插成孔雀了,这都快开屏了,好重的……”苏寒立即哀嚎了起来。
萧沐庭笑出声来。
杨嬷嬷马上把她伸到头发边的手,给轻拍了下去:“王妃不可乱说,怎么就成孔雀了,这样好看。”
“不好看,和个彩鸡一样,真的很重呀,我的脖子都快断了,嬷嬷……”苏寒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的苦求着。
屋内的笑声就更大了,这样的形容,还是第一次听到。
别人家的王妃、夫人都生怕戴得少了,失了身份和显贵,可他们家的王妃却嫌戴多了,像彩鸡、孔雀,还是个开了屏的孔雀,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杨嬷嬷原本是宫中的老嬷嬷了,自然知道什么样的头饰是尊贵的象征,对于苏寒的哀求也只当是她不想戴这头饰的一种夸张。
可当扶她起来穿外服时,她因头重,向前踉跄去的时候,她这才感觉到了问题有些严重了。
被萧沐庭扶住的苏寒,目露哀怨地看着她:“嬷嬷,我真的没夸大,好重,我现在已经头重脚轻了,要不然,你在我脚上拴两个大铁坨子吧,这样,可能会平衡点……”
“哈哈……”萧沐庭那爽朗的笑声,再次响了起来,
而屋里的喷笑声,也没断过。
在杨嬷嬷的许可下,将她头上的饰品拿下了三分之一,可剩下的这些,也没让苏寒满意了,可看杨嬷嬷板起脸来的坚持样,她也不好再往下拿了。
苏寒被韵诗和韵兰扶着,一路小心的走到了府门口,已经累得直喘粗气了。
不光是头上的这个重量,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是真够厚重的繁琐的,而且还长,步子稍微迈大点,就容易踩到,她只能小步的挪着走,能不累吗。
而早就等在府门口的兰阳和奕王,在看到她出现时,眼睛全都是一亮。
苏寒果然是个美人胚子,先前她只是简单着装也能看出她那清新脱俗的样子,换上男装时的潇洒样也是有的,而这种雍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