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带着韵诗和韵兰刚从后庭院回来,就看到门廊下面,正有个衣着不算普通的中年嬷嬷样的女人,正在训斥着韵梅和韵竹。
这两个小丫头很是规矩地就站在那里,垂着头地听着训。
苏寒站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那个嬷嬷都没停下的意思,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她们,说得那叫一个来劲,口沫横飞的。
她将身体向后倾着,韵诗和韵兰伸手轻扶着她,见她对着那个嬷嬷挑了挑下巴:“这人谁呀?”
韵诗附在她耳边,小声地回答:“回王妃娘娘的话,这位是府中的邢嬷嬷,是府里的老人了。”
“咱们归她管吗?”苏寒再问。
韵诗回答:“王妃娘娘自不是用她来管的,而我们这些人,是从殿下的主寝派过来的,正常来说,也是不用她来管教的,自有管事的杨嬷嬷来管,不知她今日是怎么会来咱们这里的,可能是她们冲撞了邢嬷嬷吧。”
“应该不是。”韵兰冷哼了一声。
苏寒将头靠向她的方向:“兰儿说。”
韵兰再看了一眼韵诗后,才道:“想来,她是听说奴婢们被调派来伺候王妃了,就是来打探的,如果差事好,定会把她家的亲戚又往这里送,惯会捞油水了。”
“她的靠山是谁?”苏寒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向来最讨厌做事滑头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在她这里,从来没有好下场的,她这嘴损原本在前世也是出了名的,无论是在家中对着那些前来挑事的人,还是在学校里的那些阳奉阴违的同学,最后在军中,她就收敛了很多,主要是这种人少。
现在到了这里,她好像又找回了当年的感觉,重新得到了启动。
韵兰再看向韵诗,只因她比这三人都大半岁,赫然就是个姐姐。
韵诗却感觉她就是多事了,先是白了她一眼,再回答道:“回王妃娘娘的话,邢嬷嬷与采买陈阿福,陈管事是夫妻,而且她入府年头长些,有四、五年了,所以,就算是老资历了。”
“一个管事的?那你们说的杨嬷嬷,是什么人呀?”苏寒再问她。
“杨嬷嬷是殿下母妃生前的婢女,在云太妃过世后,将她接到府中来的,主要就是管理殿下主寝院中的事,也教导奴婢们规矩和礼仪。”韵诗微笑地回答。
这前后的对比也看得出来,对于这两位嬷嬷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一个被尊敬,一个被嫌弃。
苏寒轻撇了下嘴角,用身体左右轻撞了下两人:“我才不理会她是谁呢,我饿了,我要吃饭了。”
两人立即会意,将她扶下后,韵诗这才放声地道:“王妃娘娘回来了,立即备水洗漱,准备用膳。”
还在听训的韵梅和韵竹一听,立即应答了一声,转身就去准备了。
刚刚还神气活现的邢嬷嬷,立即堆着一脸的笑容,从廊下跑了过来,半哈着腰地到了苏寒的面前,用身体还将韵兰给挤开,伸手要扶着她。
苏寒却收回了手,防备地看着她:“你是谁呀!”
韵兰这才又上前来,将邢嬷嬷挤到一边,自然地扶上苏寒的手臂。
还得意地对邢嬷嬷一笑:“回王妃娘娘的话,这位是后外院的管事,邢嬷嬷。”
苏寒一副恍然样:“哦……不认识。”
原本邢嬷嬷还以为苏寒知道自己的“大名”呢,正扬起得意的脸,却听到她后面的话后,笑容就僵在了她的老脸上,尴尬至极。
韵诗和韵兰却强忍着笑意偷瞄着邢嬷嬷此时的糗样。
苏寒却举起手来快步地跑向房间:“小梅子呀,你是不是想饿死我呀……”
韵诗和韵兰快速地跟着跑过去,两人还在她身后叫着:“王妃,得先洗漱一下,方可用膳地,不然太脏了……”
见她们都进了房间后,邢嬷嬷这才拉下了老脸,狠狠地瞪着房间的门口,再用力地甩了下衣袖,转身离开了。
苏寒刚从洗漱室里走出来,就看到萧沐庭那院中的思雨站在屋内。
她恭敬地施了一礼:“王妃娘娘,殿下请您过去用晚膳。”
“为啥,我这里也有吃的,不去行不行?”苏寒轻纠着小脸。
感觉叫她过去,不是什么好事,今日她的表现有些“太好了些”,还会告状了,想必他是不是怀疑自己了呢。
或者说,是生气了,就因为状告的是他的那两个侄子。
思雨笑道:“殿下那里今日有好吃的,所以才请王妃一起用膳的。”
苏寒内心翻着白眼,定是一场鸿门宴。
可要是不去吧,好像还真不行。
于是她只能跟着思雨一起去了。
刚走到院中,就看到那个邢嬷嬷还站在院门口,正探头探脑呢。
苏寒的眼睛不由地紧眯了下,这人好讨厌。
当她们走到跟前时,邢嬷嬷就跟在她们身边,不过看到她这一身不像样的打扮时,还是嫌弃地嘲笑了下:“王妃呀,您这样穿戴可不行的,殿下向来喜欢得体又温婉的女子,可不能这样没规矩,要是殿下不喜,会被赶出王府的。”
“邢嬷嬷,你说话注意点,这里可不是你所在的后外院,知道你是来找沁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