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是我们自己弄的一个小玩意……”温大伟起身看了看唐建明远去的方向,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后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为的是工作之余多点儿娱乐项目,没啥大不了的,来来~~再吃点儿鱼,这可是纯野生的株江鱼,营养价值很高的!”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
爱泼斯坦显然是被刚才的一幕给惊到了,以至于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表达了半天也没表达出的一、二、三,反倒是把着自己弄了个脸红脖子粗,尴尬的如同跟美女想做点儿喜闻乐见的互动,却发现自家的家伙儿事儿突然不中用了一样。
温大伟在一旁同样是皱着眉头,仿佛对爱泼斯坦的这种尴尬一样的感同身受似的,就那么静静的听着爱泼斯坦语无伦次了好半天,温大伟这才试探着开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厂唐建明脚下的东西怎么会在河上跑?”
“恩~~~恩~~~恩~~~”爱泼斯坦赶紧点头:“对,对,就是这个……”
爱泼斯坦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赶紧问道:“是不是装了传动系统?”
随即又摇了摇头:“也不对呀,我看着那么薄的板子,也没办法装呀,难道是放在下面?哦,对了,板子下面的支柱是什么?居然能支撑住一个人在河里跑得那么快?”
“嗨~~~我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一个小玩儿意而已,他们就在不远处的河面上玩儿,咱们过去瞧瞧不就行了!”
说着,回头看下了正披着蓑衣,做木雕状的陈师傅:“老师傅,麻烦带我们去下面的河滩。”
“好嘞~~~”
陈继祖闻言就仿佛活过来似的,应了一声便站起身子,撑起竹篙便推动竹筏缓缓向着下游飘去。
温大伟重新坐回作为,拿起筷子又给爱泼斯坦夹了块啤酒鱼:“再尝尝这个,是个很不错的地方菜,鱼肉紧实细嫩,非常好吃。”
爱泼斯坦嗯了一声,却没有动筷子,而是仰着脖子一个劲儿的看着前方,没办法刚才唐建明犹如平地生风疾掠而过的那一幕着实给爱泼斯坦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他只知道那个精壮的年轻人脚下踩的是类似冲浪板的东西,问题是冲浪板他也玩儿过,很清楚这东西是借助海浪的动能实现的高速滑行。
可刚才过去的年轻人脚下没有任何浪花,却能在河面上跑得飞快,爱泼斯坦只觉得自己的认知都被刚才的一幕给颠覆了。
以至于爱泼斯坦连品尝美食的心情都没了,恨不得自己长个翅膀飞过去,从而满足已经快要爆炸的好奇心。
温大伟见状也不催促,自己捡了块啤酒鱼美美的吃了起来,然后又尝了尝剁椒鱼头,最后盛了碗奶白的鲫鱼汤,靠在船帮上一边喝着一边欣赏着两边的风景。
没办法,这可都是邕江省外宾招待所的大厨亲手做的,平时想吃都吃不到的手艺,自然是不能浪费了。
……
就在温大伟品尝着省城大厨烹调的鱼肉,一路追着唐建明顺江而下之时,距离株江不到两公里的株江地方的政府大院内,阳东正在某个接待室焦急的踱着步子。
除此之外株江厂的赵东、沈局;株江地方的领导全都汇集于此,或默默的抽着烟;或彼此小声聊着什么;或摊开笔记本儿写着东西;或干脆双手环抱坐在椅子上发呆。
但不管如何,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难以散去的愁容。
特别是阳东,紧皱的眉头在额头上印出的川字都快彻底刻上去了。
没办法,实在是目前株江地方的资金缺口太大,这要是放在以往还没什么,缺口大也就缺口大了,反正株江又不是邕江省发展的重点,再怎么大只要能为此现状就行。
可如今,随着株江厂的成立,并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实现了超过1500万美元的外汇收入,便如一针强心剂给了邕江一个极大的信心支撑。
于是便在下半年的工作计划中调整了重点方向,提出大力发展株江地方,打造邕江出海口的口号。
进而将全省的重点放在株江地方,希望以株江这个出海口带动整个邕江省的发展。
为此省里调整了株江地方的领导班子,派懂经济又有地方从政经验的省计改委副主任阳东委派到株江地方主持工作。
本来肩负使命来到株江地方一看,我尼玛,这哪里是他让他大干一场,简直就是在往死了坑他一场还差不多。
整个株江地方账面上还不到50万人民币,就这点儿钱连给株江地方上上下下的公职人员发工资都不够,就别说承建港口、疏通河道、翻修铁路、新建公路了。
要知道这些个基础设施每一个都是吞金兽,一般的小钱儿根本就不够用。
没办法,只能去省城要,看看能不能靠着转移支付解决些问题,结果省城那边也是双手一摊,表示自己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这下阳东不干了,让他去株江地方搞建设没问题,可得有钱呀,没钱还搞得屁的建设。
可省里也有省里的难处,几千万人的生计摆在那里的,省里恨不得把每一分钱都捏出水来,怎么可能有多余的钱。
既然要不到钱,阳东就退而求其次,准备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