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瑞以前想象中的顾姣是年轻美丽命格好的天才，虽然对她重视，但心中免不了对她有些轻蔑。谁知道这一照面，顾姣出手比他想象中更为狠辣，居然说杀人就杀人，不带半点迟疑，手完全不抖，这是正常的19岁少女吗？
更恐惧的是她那一手令人胆颤的制毒本事，他们一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中招了。
以前医药世家沈家对外说顾姣是他们的祖师叔，他只当沈家是为了套近乎不要脸，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真的。
他看着转瞬之间就没了气息的席家杀手，眼眶都要红了。他们培养一个杀手容易吗？
顾姣望着他，脸上依旧是动人的盈盈笑意，落在席瑞眼中，却比恶魔更可怕，这分明就是一朵食人花。
“我再数五秒，不回答的话，我就继续杀一个人。你也别想说谎来骗我，我这里可是有测谎外挂的。”
顾姣扭头看宴时珩。
新上线的测谎仪宴时珩表情有些无奈，还是点了点头。
“5——”
才听到5，席瑞就马上说道：“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
“是樱国山本家族给我的。”
他表情颓败，在顾姣的注视下，艰难地说了真话。如果死了，那就没有以后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材烧。
他们家族，在70年前便已经为山本家族办事，为他们勘测国内的风水宝地，收集国内隐秘，甚至背地里在许多家族中挑拨离间，挑起诸多争端。山本家族为他们提供资金和各种珍品，甚至还教了席家好些玄学手段。
宴时珩淡淡道：“他说的是实话。”
顾姣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先前她便猜到了席家和境外有所联系，现在果然验证了她的想法。
呵呵，为了利益，连国家都能出卖。这席家从上到下，全都烂透了。
至于那个一直觊觎国内的山本家族……
顾姣有机会肯定要上门寻寻他们的晦气。
“第二个问题，这些年来，你向他们家族提供了哪些重要信息？”
……
“第三个问题，你和他们家的联系方式是什么？”
……
“第四个问题，老老实实把席家在国内其他财产藏身地点全都说出来。”
……
“第五个问题，二十多年前，白家一家老少离奇死亡，是谁动的手？”
……
顾姣前前后后一共问了十个问题。在这过程中，席瑞也不是没有试图撒谎过，然后被宴时珩当场点了出来。顾姣从他的回答中知道，当年山本家族也曾经试图拉拢白家，毕竟白家的名声很好，在国内的人脉也更广。要是能让白家为他们所用，他们在国内能做到的事情更多。
却没想到白家不仅拒绝了，还开始调查他们的背景。最后一家老少，除了白珊珊，一个都没活下来。这其中，山本家族算是主谋，席家、云家和赵家则是不折不扣的帮凶。只是因为山本家族和席家都隐藏极深，云家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其中动的手脚，还觉得自己牛逼轰轰。
于是等十个问题问完后，席瑞长长地吐了口气，旋即仿佛想起什么一样，一脸紧张地看着顾姣，“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你真的会放我走吗？”
他悲哀地发现，即使顾姣真的说话不算数，他好像也没法拿她怎么办。他的生命安危，全在顾姣的一念之间。
而他原本带出来的那几个杀手，一个都没留，全都中毒而死。看到他们死亡的模样，席瑞在胆寒的同时，内心也微微松了口气。
“当然，我和你不一样，一向说话算数。”
顾姣环顾着那五具“尸体”，似笑非笑看着他，“其实提问到后面，你有的时候，是故意延迟回答或者故意说谎的吧？”
“让我猜猜，你应该是因为觉得这些杀手知道太多你们席家的隐秘，不应该活着，所以才借刀杀人。”
席瑞表情一僵，过了几秒钟后，他才咬牙说道：“他们知道的太多了。他们临死前能够知道这么多隐秘，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席家经过这一回，可以说是根基大损，即使是席瑞，也没有把握能够继续拿捏这些杀手。他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不得不爆这么多料出来。要是这里面有人跟山本家族通风报信一下，那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正因为这些年和山本家族的合作，他比谁都更了解那家族一些令人防不胜防的阴狠手段。于是他便故意延迟回答，或者故意说错几个，引得顾姣出手杀他们。
他原本以为自己装得很好，没想到顾姣居然看出来了。
“他们好歹也为了你们席家做牛做马这么多年，结果你杀他们毫不手软啊。”
席瑞心中憋屈，明明下毒的是顾姣，他最多只能算帮凶。
只是形势不如人的情况下，他还是能屈能伸地沉默了。
顾姣转过头，将宴时珩再次打横抱了起来。足下一点，她很快抱着宴时珩离开地窖。
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席瑞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头。虽然顾姣不一定远去，但只要没和他在同一个空间，带给他的压力就没那么大。
过了一会儿，上面传来了顾姣带着笑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