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他妈吗?如果是亲妈的话,儿子都生病那么多年,怎么会连这最基本的事情都没考虑到。
宴时珩一脸虚弱,她是我继母。
他拿出手绢,擦掉嘴角的血,靠在顾姣身边。
哦,原来是继母啊,那难怪了。
顾姣那意味深长的表情如同一巴掌狠狠落在李梓兰的脸上,她表情仿佛打翻了墨水瓶一样。几秒后,才收拾好情绪,用愧疚的语气说道:我以为时珩的身体调养了这么久,已经好很多了,是我不好。
宴时珩最忠心的保镖李成直接冷笑,原本少爷的身体是好了不少,偏偏夫人派了张通过来,直接把少爷搞得病危。夫人您要是真的为少爷考虑,就别再派人过来了。我怕多来几次,少爷这条命都保不住了。
是我不好,我不该因为太相信夫人和张通,结果放任他们单独相处出门买东西。
宴时珩说道:我这身体,稍微吹下风就变成这样,我是真的没法出门去参加宴会。母亲的好意我只能拒绝了。
他露出了苦涩的表情,苍白的脸色是那么羸弱,显得格外让人心疼。说这话时,他还咳嗽了一声,手绢上都是血。
李成更怒了,夫人您居然还要强迫少爷出门?亏得我先前一直那么信任你,以为你真的关心少爷。
顾姣叹了口气,毕竟是继母
李梓兰被顾姣和李成的对话给架在火上,脸上火辣辣的。她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注过来的眼神带着对她的怀疑。她心下大恨,自己经营多年的名声,在今日居然有倒塌的危险。
就连宴凯铭,望着爱妻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的不悦和质疑。虽然他对宴时珩的感情不如对小儿子宴时全的,但毕竟也是他儿子,而且还是联系着蒋家的纽带,他当然不愿意看到大儿子出事。
李梓兰深呼吸一口气,一咬牙,巴掌狠狠地落在管家张通脸上,不是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吗?万事都要以时珩的身体为主,他身体既然不好,就不该让他出门,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张通原本就被打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李梓兰打他的时候,长长的指甲划破了他的脸,疼得他龇牙咧嘴的。换做是其他人,他早就发作了,但对象是李梓兰,是他年轻时心心念念的女神,于是他忍了。
他垂着头,一脸愧疚,对不起,这事是我做得不妥当。
李梓兰听到他认错,微微松了口气,对丈夫说道:张管家这些年来对我们忠心耿耿,看在这点份上,这次就罚他一年的工资如何?
对于张通来说,虽然一年工资上百万,但对他来说,大头反而是底下的孝敬。这惩罚看起来挺严重的,但还真不痛不痒。他心中一片甜蜜:梓兰果然还是向着他的。
顾姣一脸惊讶地看着宴时珩,你真的是宴家的少爷吗?
宴时珩咳嗽一声,如假包换。
顾姣叹了口气,都差点害死你了,我以为最轻也得是开除,结果居然只是意思意思惩罚一年薪水。你们宴家还真是宽宏大量啊。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不是亲生的。换做是她亲生的孩子差点被害死,不知道这位夫人还能这样轻飘飘放过凶手吗?
宴时珩露出了受伤的表情:我以为母亲会为我做主的,是我之前太相信母亲了。
或许在母亲心中,张管家的地位远远在我之上,所以舍不得将他开除。
这话太过诛心,李梓兰整个人都要绷不住了,根本不敢接这个帽子。
梓兰,时珩好歹也喊你一声妈的。宴凯铭眉头紧锁,刚刚儿子那受伤的神态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张通这回的确做得过分了,管家这位置,还是换个人吧。
而且被大儿子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张通似乎对他妻子太过于听话,甚至超过了他。这让他心中有些不舒服,明明他才是一家之主的。
李梓兰手紧握成拳,对于顾姣和宴时珩恨到了极点。怎么老天就没收走宴时珩这个祸害呢?
她露出了愧疚后悔的表情,对不起,我只考虑到张通这些年的功劳,加上看到时珩现在没事
宴时珩继续咳嗽,嘴角流下殷红的鲜血,印在苍白的脸上,看起来那么触目惊心。
顾姣顺手用手绢帮忙擦了一下,是啊,只是吐血而已,毕竟没死人,所以在你心中不算大事,对吧?
李梓兰完全说不下去了,以前她只要露出愧疚表情,来一番深情表白,再掉几滴眼泪,丈夫就会无脑支持她。结果现在多了顾姣在旁边拆台,这还让她怎么演?
宴凯铭看着儿子虚弱的模样,脑子难得清醒了一回,冷下脸,都别说了,你还是回去吧。
他在心中感慨,果然女人年纪大了就会成为死鱼珠子。以前的梓兰是多么天真善良的女孩,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了。时珩再怎么说也是他儿子,身体里流着他的血,容不得别人怠慢。
以后时珩这里,你就别插手了。
这么多年,李梓兰还是头一次被丈夫说这种重话,心都要碎了。她经营多年的慈母形象啊
走之前,她望了顾姣一眼,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