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栩林微微一怔。
本来看到厉寒发火，她是本能的有些害怕的。
可是后知后觉的，成栩林反应过来。
厉寒现在因为自己糟蹋身体而生气。
是不是可以变相地证明，他还是比较在意自己的？
如果厉寒从未给过成栩林希望，可能成栩林也就不会去往这一个方面想了。
可是如今成栩林已经偏执得过分，心中甚至还开始窃喜。
“对不起厉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点害怕……”
成栩林在心中，早就已经想了很多的事情。
但是一开口的时候，她的语气又变得楚楚可怜。
而且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眼泪就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这种泫然欲泣的样子，好像看上去更加让人觉得怜惜。
厉寒眉头却是皱得越来越紧了。
他怎么觉得，成栩林比她刚清醒过来的时候，状态更加不对了？
他们明明有好好谈过的。
自己一定会帮成栩林摆脱成家人，但是她也得帮自己出庭作证。
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可是现在成栩林的状况，却好像越来越难成为一个合格的证人。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我说过，只要有我在，你现在是绝对安全的。”
厉寒也不受控制，语气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了。
其实他在成栩林面前，已经努力地忍着自己的脾气了。
毕竟除了对待余晚之外，厉寒从未对待过任何人，有这么多的耐心。
厉寒承认，自己有想要利用成栩林的部分。
但是从一开始，他就跟成栩林说得很清楚的了。
他们这样明明是互利的合作。
自己可以帮成栩林，她也可以帮助自己。
有必要把问题弄得这么复杂吗？
成栩林听到厉寒的质问，看上去有些脸色发白。
好像是突然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变得很奇怪，我担心有一天再也见不到你。我也担心一闭上眼睛，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成栩林给出的回答，简直是近乎荒谬。
没有任何的理论依据。
可是厉寒听完之后，还是顿时觉得胸口堵得慌。
指责的那些话，厉寒一时间也说不出来了。
看得出，成栩林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对。
难道是自己的处理有问题？
厉寒开始陷入了自我反思之中。
想到自己最近的一系列计划。
如果进行的顺利的话，成栩林这里是千万不能拖后腿的。
厉寒也只能努力地平复情绪，所有的指责都变成了一声叹息。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这样对自己不负责。”
厉寒的语气依然严肃，但是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指责和不耐烦。
成栩林现在尤为敏感。
她能够感觉到厉寒语气里的变化，整个人的情绪也好了一些。
“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如果再出现这样的事，那我情愿我们不合作。”
厉寒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了。
他当然想要跟成栩林合作，拿到关键性的证据，让厉皓得到应有的惩罚。
但是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成栩林根本没有办法保证善待自己。
甚至还做出伤害她自己的事情来的话，厉寒只会觉得更加心累。
那还不如放成栩林离开，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跟自己也再无关系了。
本来成栩林心中，还是有些窃喜的。
她觉得厉寒这么关心自己，明明很忙，但是一有时间就来查看自己的状况。
也许这就是个好的兆头。
可是直到厉寒是如此严肃地给了最后的警告之后，成栩林的心中也是咯噔一声。
“我，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了，对不起。”
比起没有办法让厉寒在意，成栩林更害怕的是厉寒完全不需要自己。
她之前做的事情，的确是有些做有些想吸引厉寒的注意力。
成栩林就怕自己被利用完之后，会被随意抛弃。
可是如果厉寒根本不需要自己了，自己失去了最后的价值，那后果简直不敢想！
厉寒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成栩林说这些。
见她的状况有所好转，厉寒也就相信对方会说到做到。
“你只要相信我，就应该知道这个公寓里的所有人，都不会害你。”
厉寒其实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语气可能有些过于严肃了。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吓到成栩林的话，的确有些不好。
所以厉寒刻意放缓了语气，更像是在跟一个不懂事的妹妹，在给她开导一样。
成栩林全程低垂着头，听到厉寒这么说，也只是乖乖点头。
她他当然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只是谁让厉寒不愿意主动来看自己？
成栩林也只能故意闹出些动静来了。
“好了，你也不用跟我道歉。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踏实，但是你要学会放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