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姬出手的角度实在是太刁钻了,时机也实在是太好了,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这样的一刀都不可能全身而退。
鬼戏子一心只想在安全距离操纵傀儡干掉青姬,更是完全没有任何准备。
他甚至完全生不出一丝抵挡的勇气,只是极力想要闪躲但为时已晚,唯有心中默念晦涩的咒语,然后眼睁睁看着刀光将自己淹没。
直到这个时候,被傀儡包裹的青姬身影才扭曲变形变成一匹枣红马,而原本在那里的枣红马则消失不见。
可怕的刀光之中,鬼戏子背后的棺材爆裂,里面涌出大量的烟雾,久久不散。
“真贼溜。”青姬躺在地上,她的身形已经彻底变成了十岁不到的幼女,穿着原本的衣衫看起来着实有些可笑。
不过以她现在的样子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了。
青姬坐好之后,枣红马迅速带着青姬愿力了这个是非之地。当然,临走她是不会忘记将自己的战利品都带走的。
“这小子居然能修成那种替身术,连孤都看不透他了。”枣红马边跑边摇头道。
“命比蟑螂啊。”
“你们这种武者,都不是那么容易死的,某种程度上来说,可能比五阶高手还要难缠。”
枣红马说着,来到了青姬身边蹲下来。
“不要说得好像我们是什么奇怪的虫子似的。”
青姬大口喘息着,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上了马背,宽大的衣服几乎滑落,她却没有力气拉上一下:“不过,确实……鬼戏子也好……刀狂也好,都不是一般的命硬,不然也不会斗那么久。”
“虽然你们修为都还不高,但都有各自的际遇——”
“能修到我们这种程度的武者,哪个没有自己的际遇,关键还是看自身努力……和天赋。”青姬摇头道。
“你们的情况比较特殊,嗯,天赋只是一方面,际遇也是很重要的啊。”
“天赋啊。”说到天赋,青姬忍不住黯然神伤,她现在的情况可以说是糟糕到了极点。
一身内外伤且不论,修为也在最后的那两刀之下几乎燃烧殆尽,气海崩塌仅仅维持着丹田不碎。
想要重修师父传她的功法,是不可能了。
虽然枣红马把那些个仙家功法吹得神乎其神,但越是厉害的功法越难修炼,更不要说仙家功法,没有卓绝的天赋和惊人的毅力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之后的路该怎么走,她可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别难过,仙家功法和一般的功法不一样,讲究的是缘……虽然天赋也很重要,但并非绝对。”枣红马劝解道,言罢它又加了一句:“哦对了,鬼戏子的术已经解开了。”
不过这会儿青姬也不知道是不想说话了,还是说不动话了,并没有回应枣红马,而是自顾自牵扯缰绳,驾驭着枣红马朝大山之外赶去。
“咦?那个方向是……”
“既然没干掉鬼戏子,那就索性继续装腔作势,大大咧咧该干什么干什么。”
“那至于去接门里的任务吗?”
“只要活着,早晚都要接。”
“你是心真大。”
青姬不是心大,而是已经没什么好输的了,这种时候想要继续玩儿下去,乃至翻盘,就只能孤注一掷。
枣红马的速度很快,而且一刻不停地赶路,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来到了江都城外的一处废弃坊市。
以前山区通商的时候这里热闹过,现在早就没有商贩了,只有寥寥几个住户。
目前还营业的,就只有一个简陋的茶铺。在这里喝茶的都是些奇怪的家伙。
对于疾驰而来的青姬,他们见怪不怪了,坊市废弃后这儿经常会有奇怪的人触摸。
他们并没有影响住户的生活,所以住户们也懒得报官了。没人举报,官府就更不想管了,况且这儿的大佬早就打点好了一切。
青姬和枣红马径直来到一个破旧却很干净的小院子里,院门口下棋的两个大爷对她熟视无睹。
这里第一杀门的一处联络地,因为这里的保密性不高,通常只有比较低级的杀手才会来,也不大会有什么重要情报。
像这种小的联络站其实有很多,但因为实在没有什么价值,各大势力的情报组织对此都心知肚明,也很少有人会干涉这里。
只有在真正生死存亡或者战争当口,才会对这样的小联络站下手。
推开堂屋的房门,映入青姬眼帘的是一滩血迹,而且是还未干涸的血迹,在砖缝间缓缓流淌着。
如果这一大滩血液属于某个人类的话,那恐怕他全身的血液都在这儿了。
“每次都得搞这么夸张么……”枣红马忍不住抱怨道。
“这次的血讯有点奇怪。”
“怎么了?”
青姬不语,而是伸出两只小手在空中划出一阵晦涩的猩红色符号。这些符号与之前她以及刀狂身上的符号有些相像,但是更加复杂。
一直过了好一会儿,青姬才画完那些符号。
随即,这些符号晃晃悠悠飘落下来,落在那一滩血迹中,整片血迹都开始发光,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
“啧,好好的拓天万灵古术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