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做成,所以,不用过分担心,只是在说辞上,得小心一些。好不容易有“被车碾压”这个巧合,绝对不能让自己的谎言暴露,至少,不能让安雅知道,她对她撒了谎。
童欣定了定心神,假装记不清了,“上个月10号?那么久了,我记不清了。这两年不知道是不是生了孩子的原因,我的记忆力下降得很厉害。你们问我这个做什么?”
贺喻州的视线直直地落在童欣脸上,“那我换个问题,上个月10号晚上,你去天明工业区做什么?”
童欣眉头一皱,“你们怎么知道我那天去过那儿?我可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吗?”警察居然这么快就查到她去过天明工业区了。
“不可以。不过,我倒是可以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我昨天看道路监控,看到你开车进出天明工业区。”
想必是大路口的道路监控,能看到她进出,但是不能看到她在工业区里面做什么。没想到过了一个多月,他们还能找到监控视频,交警那边的视频究竟存放多久啊?那天晚上她离开天明工业区的时候下那么大雨,真亏得这位警官能把她的脸看清楚。
童欣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头依然紧皱着,似乎极不情愿回答这个问题。“我偶尔会去天明工业区那边逛一下。”
短暂的沉默。
贺喻州追问:“据我所知,你喜欢逛的地方是奢侈品店,天明工业区那种地方,对你来说,有什么好逛的,为什么要去?”
“我小时候和……和我的爸爸妈妈在那边住过几年。我去那边都是为了怀旧。我一般不喜欢跟别人说这件事,不想让别人知道,除了我老公,谁都不知道我偶尔会去那边逛。”
这个回答出乎贺喻州的意料。时间仓促,他虽然看了童欣的资料,但对她小时候的情况只是一扫而过,没有去核实,现在再回忆资料上的内容,她小时候确实在天明工业区居住过,不过以前那地方还不叫天明工业区,而是叫另外一个名字。
只是,当真这么巧吗?
“你为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
童欣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是我爸爸妈妈收养的,他们离婚之后,就不要我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其实我一直很想他们,一直想和他们在一起。”
这是她的真心话,说出来一点儿虚伪和撒谎的感觉都没有,相反,她脸上的落寞很真实,甚至获得了做笔录的警察的些许同情。
贺喻州不为所动,他已经习惯、也见惯了人世无常。他紧盯着童欣的脸,“你知不知道齐文旭就是在天明工业区失踪的?”
“我听说了。”童欣的情绪明显看得出来,有些低落,她征求贺喻州他们的意见:“能不能给我一根烟?”
贺喻州身上只有他抽习惯了的烟,没有女士烟,他把烟盒和打火机放在桌上。
童欣烟瘾犯了,不挑,抽了根烟出来,点燃,抽了一口。“我想起来了,齐文旭就是上个月10号那天在天明工业区失踪的,警察同志,你们该不会以为他的失踪跟我有关吧?”
“他下楼的时间,以及给安雅发最后一条消息的时间,和你进出天明工业区的时间对得上。”贺喻州道。
“那还真是巧了。”
“你那天有没有看到什么?”贺喻州不直接表示自己对童欣的怀疑。
“跟齐文旭有关的?没有。我那天晚上就像往常那样在天明工业区里面待了会儿,本来还想下车走走的,突然下暴雨了,我就开车走了。”童欣摇头,“其实,那个时候我连齐文旭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还是在他失踪之后看了他们一家人的照片,才知道他长什么样。”
“你和安雅不是好朋友吗?你不知道她丈夫长什么样?”正在做笔录的警察狐疑地问。
童欣自嘲地笑了笑,“我和她是高中同学,高三的时候,我爸妈不要我了,我那段时间很烦,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发现安雅和我一样,都是被收养的,更巧的是,我们小时候还在同一天被扔在同一家福利院门口。后来,我们俩就像亲姐妹一样,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但是高中毕业后,我们就断了联系,主要原因在我。”
童欣絮絮叨叨地说她和安雅是怎么重逢的,又说自己对她有愧疚,一直想和她修复关系,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她又拉不下脸,一直到上次她摔倒伤了脸,安雅大半夜帮她联络医美医生出诊。
“齐文旭失踪后不久,安雅就从天娇医院辞职,到了欣巍传媒上班,这是你安排的?”贺喻州突然问道。
“你们查得真仔细,对,这件事是我安排的。”
“是你主动安排的,还是她想换个工作,找你帮忙安排的?”
“有什么区别吗?”童欣心里升起几分警惕:这个警察,究竟在怀疑什么?他总不可能是神仙,凭空就能猜到她和安雅联手的事吧?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贺喻州脸上的表情一直没有变过,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好吧,是我主动安排的。”童欣庆幸,对这个问题,她也早有准备。
果不其然,贺喻州紧接着又问了:“她在欣巍传媒的薪水不比她在天娇医院高,要是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