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福你胡咧咧啥呢?小梦是不是力军的孩子?是的话,力军借出去的钱粮,她就有资格收回来!”自从知道陆怀民的真实身份后,村支书陈鸣就坚定不移地站在了江梦筠这一边。
并不是他嫌贫爱富,而是他知道,村里这帮人要是真得罪了陆家,到最后吃苦头的还是村里人,江梦筠好对付,陆家养的那些律师可不好对付!
他现在压着村里人赶紧把欠了江梦筠家的钱粮给结清了,说到底也是在帮村里人。
“陈书记你怎么也胳膊肘往外拐?再说了,这是我们江家的家务事,村里管不着吧?力军的账真要还,那也该给力峰这个亲弟弟吧?她江梦筠一个捡来的野丫头,有什么资格来收账?”
“有福叔,没记错的话,你儿子也在上高中吧?你可以让他去翻一下我们国家的民法典,法律规定,子女的继承权是在兄弟姐妹前面的。也就是说,只要我没有放弃继承权,我爸的兄弟姐妹就没有资格继承我爸的任何遗产。”江梦筠笑了笑,又丢下去一个炸弹——
“要是有福叔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申请法院裁决,不过到时候你要是不还,可就要上法院的老赖名单了。你可以问问陈书记,咱们国家好像有个规定,爸妈是老赖,子女考大学的时候,很多学校都是拒绝录取的。”
“为了这么点钱粮,害得你儿子女儿都不能考大学,就不划算了吧?”
“有福叔,我就在村里呆两天,后天一早就走,你们也可以考虑一下,愿意还,就这两天给我,不愿意的话,咱们就请法院来判决吧!”
说着,也不等江有福反应过来,直接抱着账本去下一家了。
“小梦,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欠债不还,家里子女大学都不能考啦?”村支书陈鸣吓了一跳,忍不住低声问道。
“好像只有一些收费高的学校才不能上,我也是之前看新闻看到的,说是有个考生考上了北京的大学,不过因为他爸在外面欠了人家几十万不还,被法院判定是老赖,结果儿子就被北京的大学拒绝录取了。”
“而且我听说很多地方招公务员都要查这个的,父母是老赖,像是一些政府机关、事业单位人家都是不要的。”
听到这里,陈鸣的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决定今晚就赶紧去几个平时玩得好的亲戚家里,劝他们赶紧还钱!
他们农村人累死累活的,谁不是盼着孩子能读书上大学有出息?真要为了这么点钱粮,害了自家孩子的前途,那损失可就太大了!
出去收了半天账,大半的人家虽然不高兴,但都怕和法院打交道,最后都把钱还给江梦筠了,粮食也约好第二天装袋子秤好重量再送过来。
只有一小部分,大约还是抱着侥幸心理,觉得江梦筠不会去告他们,或者干脆就拿她是江力军捡来的说事儿,觉得法院不会把遗产判给她这个养女,打定了主意想赖掉这笔账。
江梦筠也没跟这些人啰嗦,回来把已经还了的名单划掉,剩下的她打算请个律师,直接去法院起诉执行。反正欠条和账本都在她手里,想跑也跑不掉?
至于她是不是江力军遗产的合法继承人,看那个江力峰到现在也不敢来找她就知道了——她要真不是合法继承人,这房子和地,早被江力峰卖出去了!
说到江力峰,江梦筠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这家伙压根就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儿还有心思来跟她争家产?
陆怀民的力量,这些人真的是一无所知。
当初他让助理去打听了一下江力峰那个所谓的“社保局的亲家”,这事儿不知道怎么的就传到了县领导的耳朵里,一听说陆怀民这个大佬在查他们县一个小干部的底细,县领导吓得魂儿都快掉了!
别人不知道,他们还能不知道?
陆怀民那是谁?那是省里的干部见了都得客客气气的知名企业家!他要真想挖一个人的底细,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说不定全县的干部都要被这个社保局的蠢货给连累了!
其实江力峰所谓的“社保局的干部”,就是县里社保服务中心的一个小领导,而且因为这件事,上面已经找了个错处,直接把这人给停职查办了。
可笑的是,这个倒霉鬼压根就不算是江力峰真正的“亲家”,是他儿子觉得自己现在是官二代了,到处撩骚,养了一池子的鱼,江力峰的女儿就是其中的一条鱼而已,连正经带回家的女朋友都算不上。
更要命的是,江力峰侵吞退伍军人亡故慰问金的事情,不知道被谁举报了(也有可能是正义的助理大哥),他本人丢了工作不说,连他女儿在银行的临时工也没保住,毕竟军人保家卫国,为这个国家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和贡献,甭管社会上哪个单位,都绝不会让这种欺负军人遗孤的人继续留在岗位上。
江力峰知道自己这是踢到铁板上了,现在根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两个儿子也因为这个事情在公司被人排挤了,一家人索性举家搬到了别的城市,过年都没敢回来,生怕被陆怀民的人给打击报复了。
村里人找不到江力峰,又有一部分被村支书陈鸣给劝退了,第二天主动来找江梦筠还钱的更多了,有些甚至都没记在账本上,只有几百块钱,人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