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小哥哥原本是想帮她抬花盆的,没想到那几棵树的花盆特别重,他根本抬都抬不起来。
“你去帮我拿铁锹跟浇水的水壶过来,这里放着我来吧。”江梦筠小心翼翼地卷起袖子,她这身衣服是陆夫人给她买的,买回来她不小心看到了吊牌,就这么一件小外套就要五位数!要是弄脏了就不好了。
卷起袖子,江梦筠蹲下来,微微用力,一下子就把一棵石榴树连盆端了起来,稳稳当当地运到了兔子笼边上。
刚才捡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就想好了,物业说了小区的树不能砍,但没说不能自己种树啊。她打算试着挽救一下,正好兔子笼这边空地还挺大的,种点果树,夏天还能给兔子们遮阴,兔子的粪便也是果树很好的肥料。
也难怪那些业主要把这些果树都扔了。把果树搬到这边后,江梦筠挨个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些果树都长得和农村寻常的果树不太一样,似乎刻意打过什么药剂,让果树始终维持在一个较为迷你的、适宜观赏的高度,然后结果子的枝条又嫁接的特别多!
这样一来,矮小的果树上挂满了果子,拼命吸收着果树的营养。这种情形,就像是强行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一个接着一个的生孩子,她自己还在长个子呢,就让她透支营养和生命去孕育新的生命,这些果树不死才怪……
好在江梦筠捡到它们的时候,果树们还没有彻底枯萎。
叫保安大哥去工具房拿了修剪树枝的园艺剪刀,先把果树上嫁接的乱七八糟的枝条全部剪掉,又把果树上用来固定塑形的细铁丝给剪断松绑,最后把因为缺水已经枯死的根须也修建一下,拿了几个大塑料盆过来,倒入生根粉和杀菌粉,把根系浸泡几个小时。
忙到快天黑,终于把这些果树都处理好了,因为时间太晚了,江梦筠又找来一堆保温棉,把果树根系给包起来,打算明天早上再过来种下去。
剩下几盆花也来不及处理了,只能先放着。
见她去送蔬菜种子半天没回来,陆夫人忍不住问了她一句,得知她居然跑去把人家丢掉的果树花草都捡回来“抢救”了,陆夫人微微叹了一口气,却一句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
她家也是每年换季的时候都要清理掉很多开败了的鲜花和一些不够美观的盆景,可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些还没彻底死去的植物到底去了哪里。
不过,第二天江梦筠放学回来的时候,家里的保安室就配上了一个电动观光车——观光车中间部分的座位全部都拆了,只留了前面两排和后面一排。
“夫人说了,以后您要往松树林那边搬东西,叫我们开车送过去。”保安小哥哥一脸敬畏地看着江梦筠。
他觉得陆夫人完全没必要担心会累着江小姐,毕竟,这位可是个“力拔山兮”的女壮士啊!
大约是因为江梦筠亲手种的蔬菜可以吃了,最近陆家父子回家吃晚饭的频率都开始增加了,毕竟外面哪能吃得到这样好吃的新鲜蔬菜呢?那可真的是从田间刚摘下来洗一洗就下锅了!
陆怀民甚至为此临时修改了每天下午的例会时间,就为了赶在五点钟阿姨去菜园子里摘菜之前回到家,他现在已经迷上了亲手去自家的小菜园摘菜,目测距离亲自下厨房也不远了。
老公和儿子习惯回家吃饭,陆夫人是最开心的,有几次陆怀民要去后院摘菜,陆夫人甚至自己主动去厨房拿篮子和剪刀跟着一起去,夫妻俩在小小的菜园子里一边摘菜一边聊天,仿佛又回到了年轻那会儿。
“阿龄,你还记得咱俩结婚后,你第一次去部队看我么?”拔起一根水嫩嫩的青皮萝卜,陆怀民就着自来水随便洗了洗,蹲在地上一边啃萝卜,一边笑着问老婆。
“怎么不记得?这事儿我能记一辈子!”说起新婚那会儿的事,陆夫人也忍不住笑了,“当时大伙儿说我头一回去做客,一定要给我杀只鸡,你非要逞能去抓鸡,结果呢?一笼子鸡都钻出来到处跑,差点飞到营长头上去!害我丢了好大的一个脸!后来我每次去都不敢见你们领导。”
“是啊!其实那天梦梦问我,咱们小区能不能养鸡,我一下子就想起当年那些事了。”陆怀民感慨道,“阿龄,等景元再大一点,能撑得住场面了,到时候我就让他接班,咱们俩也去乡下盖个别墅,圈两亩地养鸡种菜去,好不好?”
“你问我做什么?我这个千金大小姐,又不会养鸡又不会种地的,当初相亲的时候你不是还嫌弃过我?反正去了乡下,养鸡种地都是你的事,我只负责吃就行了。”陆夫人微微低头,保养得宜的白净脸蛋微微泛红。
其实她也知道,她和陆怀民的婚姻从一开始就不被身边的人看好,俩人一个是山沟沟里出来的兵蛋子,一个却是从小娇养的大小姐,当初也是因为表哥和陆怀民是战友,觉得这小子挺不错的,就介绍俩人认识了一下,谁知道居然真的看对眼了。
这些年俩人磕磕绊绊这么一路过来,祝久龄本来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陆怀民这根木头!谈恋爱的时候情话一个字不会讲,现在都半截子入土了,反倒说起这些羞人的话了。
这一刻,祝久龄突然有些感激江梦筠。要不是这小丫头在家里弄了这么一块菜地,以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