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城。
叶烬和雷开站在城头上,俯视着城外的南越贼军,目光都凝重到了极点。
城外百万贼军,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几乎望不到尽头!
无形中便有一股子恐怖威势,向着云州城扑面袭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
雷开紧握着手中长剑,牙关紧咬。
“叶老,今日一战,恐怕是我等与南越贼军最后一战了!”
“南越百万大军,一同攻来。”
“此战,势必不死不休!”
肩头的铠甲上,还有着一道狰狞的缺口,透过缺口,隐约可见染红绷带的伤痕。
他手里的长剑,都已经遍布缺痕。
可这几日接连不断的征战以来,却始终未曾有空闲去修理。
叶烬喘了一口粗气,向着四周看了一眼。
苍老的眼眸中,尽是一片悲凉。
“我等自赶赴云州城至今,不断与南越贼军征战。”
“虽借着城墙地势之利,可稍作防守。”
“但南越贼军狡诈,诡计多端。”
“这些时日以来,尽是佯攻,百万贼军,接连轮番上阵。”
“只是为了拖延我等喘息时机,将城中守军拖得精疲力竭。”
“再趁此机会,大举进攻,当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盘!”
云州城中,早已是满目疮痍。
他们脚下的城墙,都被南越贼军的投石机硬生生砸出一道道塌陷处。
城墙后方,云州城中也并非就安然无恙。
有些投石机抛出的巨石,越过城墙,砸在城中。
而且,云州城中,二十余万守军,此时人人尽显疲态。
就连城墙上,都还有着些许将士的尸骸,来不及搬运下去!
脚下尽是被鲜血染红的城墙,惨烈至极!
两人身边,还有着一众将领,也都叹息不止。
其中一名体型浑圆的中年人环顾四周,凑近雷开和叶烬两人身边。
“二位将军,不是说朝廷派遣五十万大军前来吗?”
“如今,南越贼军已经大举进攻而来。”
“为何殿下所统率的三十万大军,迟迟未至?”
“我们已经等待了这么多天了,殿下再不前来,怕是我们便彻底支撑不下去了!”
“莫非……殿下已经准备弃守云州城了?”
话音落下,四周一众将领也都齐齐皱眉。
先前二十万大军随着雷开和叶烬两人,先行赶至云州城。
按照约定,殿下率领三十万大军,用不了几日,便该赶至。
可守军在云州城苦苦坚守这么多天,却始终不曾见到殿下率领大军前来。
甚至,连个消息都没有!
雷开淡淡瞥了那中年人一眼,脸上流露出一抹不悦。
拄着长剑,强自支撑着身躯。
“杜统领,你是在质疑殿下吗?”
“殿下如何行军,必有考量!”
“而今南越贼军兵临城下,大战在即,怎可轻言我军支撑不住?”
他沉声训斥一声,又冷冷转头看向云州城外。
对于身边的中年人杜亚泽,心中充满了不待见!
此人乃是云州城守军统领,统率云州城守军。
本该是个血性汉子,可多日接触下来,此人却显得畏畏缩缩!
而城外,南越贼军,已经在城外开始列阵了!
待阵型列好,两军不死不休的血战,便将开启!
杜亚泽脸皮不自然一颤,连忙恭敬摇头。
“雷将军莫怪,末将绝无此意!”
“大皇子殿下有天纵之资,举世无双,放眼天下,有谁人不知?”
“末将怎敢质疑殿下?”
“只是,如今南越百万贼军压境,我云州城中,算上原本的守军和两位将军所带来的禁军。”
“满打满算,也只剩下二十余万守军。”
“更是经历数日征战,死伤惨重,都已经精疲力尽。”
“这是眼下无法回避的严峻形势!”
说到此,他重重叹息一声,语气中满是无奈。
四周一众将领也不由摇头,心绪凝沉。
其实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今日云州城的形势,已经到了最严峻的时候了。
城内守军,只能死战!
但之后,云州城必破!
叶烬搀扶着城墙,须发都已染上了一片血污。
苍老的脸庞上尽显疲态,可眼眸中却透露出一抹狐疑。
“若是放在往常,南越贼军完全可以继续拖延下去。”
“一直耗到我云州城守军,再无战斗之力。”
“再借此进攻,方为上策。”
“可为何今日便按捺不住,大举进攻?”
“会不会是……殿下率领大军,做了什么?”
听着叶烬的话,雷开也不由眸光一凝。
的确,南越百万贼军,占尽了优势。
云州城中守军,虽已经精疲力竭,但还未到无力应战的时候。
南越贼军明明可以将优势放到最大!
为何会突然大举进攻?
“殿下向来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