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唐极和赵嵩等人,皆神色沉凝!
紧盯着赵明辉手中的书册,目光闪烁。
这本书册之上,记载了容妃的身世?
还是一位开朝遗老的后裔?
这怎么可能?
若是开朝遗老的后裔,最后怎会落得以戏班卖艺维持生计?
唐极只稍作思忖,便瞬间撇开了这个想法。
荒谬!
他看向赵铮,淡淡开口。
“大殿下,事到而今,你还想狡辩什么?”
“你是如何知晓容妃便是这位开朝遗老的后裔的?”
“又有什么证据?”
“这些,不过是推诿之言罢了。”
“莫要再因此有损皇室威严了!”
就连当年容妃入宫之时,朝廷都没有查清楚容妃的身世。
这些不过是赵铮随口瞎编,往脸上贴金罢了!
赵嵩等人瞥了眼赵铮,也迅速压下心头疑虑。
此事,绝无可能!
堂堂开朝遗老,哪个不被太祖皇帝重重封赏?
还能沦落到这等地步?
但赵铮嘴角却勾起玩味笑容,斜睨着唐极。
“你找我要证据?”
“这证据,不就在你们手上吗?”
“你们从詹事司拿走的那些遗物,皆是证据!”
“正如那把你们口中所谓的南越弯刀,也是本殿下的证据!”
早就料到这老东西会拿那些遗物做手脚。
赵铮又怎么会不防备一手?
母妃的身世血脉,赵铮从未怀疑过。
若真是南越血脉,母妃岂能瞒他?
而宗卷司那些记录,再加上外公遗物中的那些兵器,足以验证他的猜测!
要不是武将后裔,哪里来得这么多货真价实的兵器?
尤其那把弯刀,更是太祖皇帝之时,大盛军队所用的刀剑!
可唐极却摇头嗤笑,大袖轻挥。
“此言,简直缪不可及!”
“归德大将军夏鸿,太祖之时确有此人。”
“可史料之上,应当未曾记载这位开朝遗老的后裔如今在何方吧?”
“仅凭这些,如何能够断定容妃便是这位开朝遗老的后裔?”
这些,不过是赵铮的垂死挣扎罢了!
他岂能看不出来?
没有铁证,赵铮依旧洗脱不了身负南越暗谍血脉的传言!
唐极身后,周表捋了捋胡须,缓缓开口。
“大殿下所说,的确有些强词夺理了。”
“仅凭这些,莫说是让陛下信服,让我等朝臣信服。”
“便是天下百姓,又如何相信大殿下所言?”
“这把南越弯刀,反倒更能证明容妃生父必是南越暗谍!”
拿不出铁证,赵铮的垂死挣扎,与他们而言简直可笑!
一旁,赵嵩也迈步上前,冷声怒斥。
“赵铮,你够了!”
“你还要让父皇,让皇室,丢失多少颜面?”
“还不快认罪伏法?”
“你若还心存一丝对父皇的敬意,便不该再闹出这等荒唐事端!”
说话间,赵嵩义正言辞,完全是在训斥赵铮。
然而,对于这几人所说,赵铮直接置若罔闻。
反而饶有兴趣地向着金椅之上看去。
他更好奇,皇帝老爹对此又会持何等态度?
然而,赵明辉目光自金椅上睥睨而下。
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表露。
而是向着群臣中一人轻点指尖。
“杜卿家,你为太史令,可知晓这位开国遗老之事?”
群臣中当即走出一名老者,姿态恭敬。
他暗暗瞥了眼赵铮与唐极,这二位,他可都得罪不起。
只好讷讷开口。
“回禀陛下,据微臣所知,归德大将军夏鸿,曾随太祖征战四方。”
“我大盛开朝之后,归德大将军只留京数年时间,便告老还乡,回到淮州。”
“自此之后,便全无半点消息了。”
这些,皆是大盛史料之上所记载。
也的确没有任何关于其后裔的记录。
闻言,唐极微不可查地暗暗一笑。
史料之上对此没有记载,那就意味着,赵铮所说无法证实。
那么,这传言,依旧无法消除!
只凭这些,赵铮只有死路一条!
他面向赵明辉,再度开口。
“陛下,事到如今,大殿下所言终究过于荒谬。”
“又无实证,莫说百姓们的传言无法杜绝。”
“单是这南越暗谍血脉一事,都不能洗脱!”
“大皇子,须得立即废黜!”
说到这,他语气都冷凝了几分!
群臣心中也不免思索。
此事,的确拖不得。
赵铮所拿出的证据,尚不足以证明身世血脉。
拖得越久,就越是劣势!
可这时,赵铮的轻笑声却响了起来。
“本殿下已经说了,那把弯刀,便是证据!”
“这弯刀之上刻印着一个‘夏’字,想来必是随身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