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赵嵩咬牙切齿,寒声询问。
关键时刻,林安禄和林安寿这边却出了乱子!
这不是要倒打一耙吗?
林安禄眼皮狂跳,忙不迭死死地瞪着林安寿。
“林安寿,到底怎么回事?”
“你失心疯了不成?”
说话的时候,声音中已然透露出一股难以压制的惊怒!
这种时候,林安寿可万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让他迷途知返?
眼看就要定下赵铮的罪名了。
现在来这么一出,不是自取死路吗?
但林安寿跪在公堂上,却没有再看林安禄一眼。
仿佛下定决心般,向着樊平山重重叩首。
“大人,草民要为大皇子殿下澄清!”
嗯?
闻言,樊平山脸上不由充满了错愕。
这情况,他完全没有预料到。
林安禄和林安寿两人,不是听从三皇子殿下的安排吗?
今日这案子,也是这二人状告所起。
可现在,反倒是林安寿要为大皇子殿下澄清?
“樊大人!”
这时,赵铮抬起头,不咸不淡地扫了樊平山一眼。
樊平山心中下意识一紧,连忙回过神。
相比起赵嵩这个三皇子,自始至终,赵铮这个大皇子殿下,给他的威慑感更浓!
而后,樊平山连忙紧盯着林安寿,沉声质问。
“好,立刻将此案原原本本地说清楚!”
至于赵嵩阴寒的目光,此时樊平山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毕竟直到现在,三皇子的手段,似乎也称不上高明!
林安寿咽了口唾沫,缓缓开口。
“这香水,的的确确是大皇子殿下给出的制作法子!”
“草民身在林家,对于此事极为清楚。”
“打从一开始售卖香水,也是大皇子殿下主动联络到我们的胭脂铺子。”
“后来我二哥……”
说到这,林安寿忍不住瞟了眼身旁脸色难看至极的林安禄,语气迟疑了几分。
“后来,我二哥对胭脂铺每日售卖香水所赚到的银子极为眼红。”
“尤其是先前,皇子殿下为了筹集粮草,将胭脂铺里赚到的所有银子统统用来购买粮草。”
“我们一时未能得到银子,我二哥他便起了贼心!”
“所以,便借机伙同草民,要诬陷大皇子殿下!”
话落,公堂上瞬间陷入了一片寂静。
林安禄脸皮不自然地抽搐着,身形却是死一般的僵硬。
而不远处,赵嵩脸色阴冷,盯着林安寿的目光中满是怒意。
有着林安寿这个状告之人突然变节,这一番呈堂证供,几乎比任何证据都要更为有力!
府衙外,百姓们面面相觑。
但很快,脸上都露出一股怒容。
虽然他们不清楚,林安寿为什么突然口风一变。
但听到林安寿提及筹集粮草一事,心中便只剩下一股怒意。
今日的事情,竟还是因为筹集粮草所起!
而大皇子殿下售卖香水所赚到的银子,都用来高价收购京城百姓们的粮草了!
大皇子殿下会陷入今日这桩案子,正是为了他们,为了京城的百姓!
赵铮挑了挑眉,满意地点点头。
这林安寿算是给其留了条活路!
他未再理睬林安寿和林安禄,目光投向了樊平山,漫不经心地询问。
“樊大人,这案子还用再审下去吗?”
连原告都闹掰了!
这案子还能怎么审?
樊平山嘴角抽了抽,讪讪地摇了摇头。
至于赵嵩的反应,他还是装作没有注意到。
真要是再审下去,他这个京城府尹,都要变成有心诬陷大皇子殿下了!
而后,樊平山快步走到主座之上。
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
砰!
沉闷的响声,仿若敲在公堂上众人的心头。
“尔等胆大包天,竟敢起贼心,构陷大皇子殿下!”
“可知该当何罪?”
樊平山沉喝着,此时此刻,才终于展露出京城府尹该有的威严。
至此,这案子才终于能算是定下了!
林安禄浑身震颤,脸上毫无血色。
完了,全都完了!
他悲愤地瞪了眼林安寿,嘴唇蠕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向三皇子殿下献上好意的图谋,就这么失败了!
诬陷堂堂大皇子,他的罪名,几乎半点都不敢想象!
想到这,他眼前一黑,跪在公堂上的身形猛然颤了颤,险些昏过去。
林安寿低着脑袋,双臂也在不断震颤着。
神色中仿佛认命般,充斥着深深的无可奈何。
赵铮扫了眼公堂上几人,神色中带着一抹戏谑。
“这二人污蔑本殿下,罪责难逃!”
“依本殿下之见,先将这两人仗责五十大板,再将林安寿流放三千里,去做三年苦力!”
“至于这林安禄,发配边境,充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