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婚,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算什么呢?”鹤云问应逢花。
“孩子的母亲在怀胎时感到受了欺骗,几次想把她打掉,但没成,只是孩子落下了终生的病根。”
“孩子的父亲让女人怀孕后,又觉得养育孩子并非他所愿,逃离了仙山。”
“我问你,那个孩子算什么?”
“我究竟是什么?”
下午骄阳烈日,竹林里也觉得闷热。
唯有沙沙的竹叶声,竹叶在地上摸爬滚打着。
应逢花望着鹤云的脸,一时间像分裂出两个虚影。
一张是父亲的脸,他吼叫着:我还年轻,养孩子还为时过早,我不想这么早就变成……
一张是母亲的脸,她尖叫着:为什么打不掉,为什么打不掉,那个男人的种都不是好东西!
我一辈子的苦都是因为你!
你和那个骗婚的男人都是一样的,他会骗我,你也会骗我。
毕竟流着同样的血!
“啊……”应逢花躲开了她的目光,身体不知不觉向后挪。
“喂,你觉得我像父亲,还是母亲?”鹤云生的一双桃花眼,不笑或是笑都是情意绵绵的感觉。
“我是不负责任,欺上瞒下的贪念之徒?”
“还是歇斯底里,虐待成瘾的可怜妇人呢?”
“啊,你别再说了!”一向过得顺风顺水,家庭幸福美满的应逢花面露恐惧,一只手捂住耳朵,另一只手向着空气推搡。
“有时候我觉得,人们的欢喜到底是什么呢?”鹤云的掌心浮动,无数金丝从她的掌心蔓延。
金丝尾部拖着血色的蝴蝶,有着令人膛目结舌的美艳。
在金丝之下,霍温凝的伤口血已止住,破碎的皮肉如神迹般迅速再生。
血色蝴蝶则附在鹤云的脖颈,耳后,手腕,掌心,胸口各处,偶尔轻轻扇动翅膀,流露出几乎癫狂的情绪。
“你口口声声唤我鹤宝,说看见我什么坏情绪都没了,只要抱着我就能感到安全感。”
应逢花见她继续说下去,面上一片苍白。
“我不知道我说了些什么,对,我忘了!我喜欢的是善良强大的仙人,不是你这样的……”
“……怎样的。”
应逢花生怕她继续说下去,于是咬咬牙说道。
“你这样从小缺爱,心里扭曲,满口谎言的怪物!”
“怪物,没事,你也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了,我不生气。”鹤云像是在聊天一般随意。
“……我不想和你一起了,你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应逢花低声说道。
“想象中,你对我有过期待么?”鹤云眼中有了萤火般的细微光芒。
“有啊,仙人不就应该像阳光一样照耀,温暖每一个人吗?”
应逢花想象里,仙人就是英雄救美,救人水火,让女主心生摇曳的人。
“仙人不就应该不染红尘,遗世独立吗?”
应逢花认为,仙人通常父母双亡,或是受尽苦难,但是仍旧视悲苦若云烟,不会向其他人倾泻自己有多痛苦。
“仙人不就是应该把爱给每一个受苦受挫的人吗?”
仙人应当为天下社稷,人民况遇而站出来担负一切,牺牲就是她的高光,比起荣誉更是一种职责。
“我该成长成那副模样吗。”鹤云露出了复杂的笑容。
“所以你就是个骗子!”
霸道总裁的小说看多了,完美爱情看多了总会生出这样的幻想。
每一个纸片人都可以历经磨难而保持初心,女主为她做些什么就拿命去护着。
利用女主的,坏人。
用手段和其他人竞争女主欢喜的,坏人。
不够强大,不能保护好女主的,坏人。
于是一系列专情舔狗,但又牛气哄哄的纸片人成了梦中情人。
“你连做个纸片人都不完整。”应逢花站起声,不可置信地盯着鹤云。
“纸片人,那是什么?”
“随便吧,我对你不感兴趣了,我只是想找个温柔对象,怎么会遇上你这么个……”
“我做错什么了吗?”
“哦,你生下来就是个错。”应逢花道。
应逢花走了,只留下鹤云一人。
她不叹气,也不落泪。
默默收回金丝,颤抖着手指抚摸着蝴蝶的翅膀。
“嘶”,蝴蝶的口器和前肢里夹着被撕扯下的皮肉。
不疼,因为蝴蝶在口器里注入了麻痹神经的毒素,它的唾液具有腐蚀性,方便它吞吃血肉。
鹤云一只只把蝴蝶从身上撕扯而下。
过了一会儿,她满身都是泅出来的血。
手腕处最严重,血肉都被吞噬殆尽,露出了腕骨来。
胸口为蝴蝶偏好,因此埋了一大群,麻痹毒素很快失了效,痛的惊心。
但庆幸没人,痛的眼泪直落也不没关系。
过了片刻,鹤云用袖口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一手搀扶起一个。
没用的人才会哭!往年刺耳的声音仍旧在耳边回响。
“为什么上天就不曾怜悯过我呢。”
“我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