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孟晚缨也想到了,笑了起来。
“很好听的名字。”
“说实话,我都没听你讲多少你姐姐的事情。”诺初好奇道。
“欸?这样说我也不知道从哪说起……”孟晚缨思考着。
“就从你们第一次相遇说起嘛,我记得你们不是亲姐妹……”
“对,我是被姐姐捡回家的,和今天一样的日子,是在除夕……”
……
“小宁,没忘今天是什么日子吧?”师傅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是父亲的……祭日。”宁折骨回答道。
“你似乎不怎么悲伤?”女人声音低沉,望向宁折骨。
“师傅……”宁折骨终于有勇气开了口“我和所谓的父亲素未谋面,我也只是他的一个私生女,她从未管过我和母亲的死活,为什么我要倾尽一切,乃至欺骗那些对我好的人,为……那样一个父亲复仇?”
“宁折骨!”
“那个时候……但凡有一个人帮帮母亲,母亲就不会死啊!”
“她是活活流血死掉的,那么小的一个伤口,根本不是致命伤,我跪在父亲的王府门口一天一夜,他却说他没有那样出生卑贱的女儿……”
宁折骨低着头吼着。
“闭嘴!”师傅一巴掌甩到宁折骨脸上
“别以为今天是过年我就不会抽你!”女人歇斯底里着。
“他是你的父亲,我要你记得,他是你的父亲!”女人颤颤巍巍地拿着刀比住宁折骨的脖颈。
“师傅,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受了伤,丧失了为那个男人复仇的能力,你根本不会救快要饿死的我,对么?”
“我从头至尾就是一个工具,一个你复仇的工具……我去做那些事,也只是为报你的养育之恩。”
“如果说我有仇恨的人,只是那个毫无作为,让我母亲遭受欺辱,绝望死去的父亲。”
“我……不恨孟晚缨,但我会按照你的吩咐杀了她,仅此而已,什么分尸砍鼻,你别指望我会去做。”
“你………”女人气的说不出话来,她狠狠地推在宁折骨的背上,宁折骨便摔在冻的硬邦邦的泥土地里。
“新年快乐……师傅。”宁折骨的脸上被划开了口子,手肘处的烂衣裳也裂开。
她捧起干菊花,擦掉脸上的泥和血向外走去。
……
新年天气尤其冷,梅雪因此着了凉,可侍从们都因为放春假回了家,一时间府上空空荡荡。
“你很会照顾人……”梅雪一边咳嗽着一边说。
“啊……”鹤云吹了吹药,送到梅雪的嘴边。
“烫的话和我说,我第一次给人喂药,没有经验。”
梅雪喝下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某些人塞了东西进嘴里。
“好甜!”梅雪尝着“是糖葫芦么?”
“嗯!”鹤云开心地点点头道“上次你陪我去街上,我吃糖葫芦的时候就注意到你的表情了哦。”
“表情?”
“嗯!”
“这糖葫芦大多都是山楂做的,你上次吃不是说不喜欢酸么?”梅雪疑惑道。
“可我感觉你想吃,所以买了。”鹤云有些沮丧。
“那上次买的时候不想吃可以给我吃嘛~”梅雪无奈道。
“我……我……”鹤云一直结巴。
“嗯?”
“我会害羞的。”鹤云憋了半天来了一句。
“吃同一根糖葫芦都害羞?”梅雪反复确认道。
“对,对啊!”
“奇怪的家伙……”梅雪趁着鹤云换毛巾时小声道。
梅雪发现,和鹤云相处的日子很特别。
和任何人相处,梅雪多少都存有戒心,可鹤云不一样,你和她在一起甚至不需要思考。
她会给你找好吃的,如果你起晚了,她会帮你洗衣服。
你睡的晚,她就在一旁自顾自地多看会儿话本,你睡得早,她见你熄了灯就回房间呼呼大睡。
没有争吵,也不会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儿指责。
不会央求着你做为难的事,比如买一些很贵的东西,比起那些东西她更愿意静静地待在你身边。
你永远知道在哪里找到她,难过的时候,任何无助的时候。
可能会在街角看人卖菜,可能会摆一堆鹅卵石放在院子里比大小。
有很多乱七八糟东西的就是鹤云的房间,可能有槐树枝,也可能有牛黄。
梅雪不怎么说话,梅雪要花好大的功夫才能和她说上几句
“鹤云。”
“嗯。”
“你寂寞吗?下了仙山以后。”
鹤云一只手拿着一个石头比着“在哪都一样的寂寞。”
“为什么?”
“仙山上不是我的家,那里没有我在意的人。人世也不是我的家,这里没有在意我的人。”鹤云用手指摸了摸石头,有着摸小孩脑袋的温情。
梅雪无言以对,这个从小就在人世间长大的仙人不懂鹤云的寂寞,几百年面对鸟兽虫鱼,连说话的机能都丧失。
“天天看着那些动物,有时候觉得手脚也不属于自己,是不是用四足行走就能融入它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