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落里空荡荡，显然那个师傅出了门。
宁折骨有些讶异，但见天色晚了，便邀几个人住下。
虽然房子破旧，甚至加上主卧也没有3间房，但可能因为太穷，买不起家具，四个人往那一躺，空间还是绰绰有余。
文艺点说，头顶漏下月色和树木的浓荫。
现实一点描述，屋顶的瓦片都缺斤少两，这里空一块那里空一块。
在吴歌南看来，这屋顶的空洞正是鸟类排便的好去处，因为担心起来一身鸟屎，吴歌南担惊受怕地不行。
“小宁？”既然睡不着她肯定要骚扰一下几个姐妹。
“嗯？”宁折骨转过身面对她。
“你们住在这么高的山上，出行肯定相当不方便，所以你们靠什么谋生啊？”
宁折骨冷的蜷起身子“我在山下的村子做丫鬟，每月都会买些吃食和生活用品送上山。”
“那你师傅呢？”
宁折骨摇摇头“师傅没有工作。”
“啊？”吴歌南有些讶异“你们两个人全靠你吗？”
“嗯。”宁折骨认真地点点头。
什么也不做的师父？吴歌南撇撇嘴。
“既然你叫她师傅，那她教了你些什么呢？”
宁折骨帮吴歌南掖了掖被角“没有啊。”
这下吴歌南可傻眼了，这娃是上当受骗了吧？每月上贡，恭恭敬敬叫人师傅，伺候人，十几年一点东西都没学到。
“跟她在一起，让你开心吗？”孟晚缨突然开了口，但切入点很清奇。
开心？宁折骨喃喃念了几遍。
“会有开心的时候，但是啊……”
她仰头看着浓黑的夜。
“只有在她身边，我才有活着的感觉。”
“师傅她呀……”小姑娘嘴角勾起弧度“我好想娶。”
“咳咳……”孟晚缨咳的比吴歌南还厉害“你要娶她？”
她摇摇头，面前的这个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吧？
不对，就算不是未成年，一个女人娶另一个女人，这是个什么事儿？
宁折骨一伸手，摸上孟晚缨脑袋。
“姐姐你没有老婆吗？”
“咳咳咳！”孟晚缨险些咳的吐血。
“我是个女人，怎么会有……”
孟晚缨脸红了，拼命解释。
宁折骨一歪头“那……换个说法，姐姐什么时候要和你女朋友结婚呀？”
孟晚缨直接往后挪了两步，于是头直接磕在了墙上。
“疼……”孟晚缨这会儿可没法高冷，她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天会被一小女孩逼问到墙角。
“有情侣装吗？”宁折骨撑着脸对孟晚缨笑。
“我……我没有对象。”孟晚缨好不容易冷下脸。
“难不成我看花眼了？”宁折骨揉了揉眼睛“我看见你们之间有暧昧的气息哦～”
“没有。”孟晚缨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否认的那么快。
可是宁折骨手一指。
“你老婆？”
孟晚缨顺着视线缓缓看去。
被吵醒的诺初也看着她。
吴歌南立刻应景的鼓起掌来。
“爬爬爬”的声音在夜里分外清晰。
而这个声音彻底打通了孟晚缨的任督二脉，于是她想起某些神秘的场合，并且在那种场合才会发出的声音。
“我出去一趟。”孟晚缨头也不回地冲出门。
地上有红色的……
朦朦胧胧的诺初对着月光仔细一看。
谁流鼻血流了一地啊。
困困的诺初又躺下身来。
突然，她整个人弹了起来。
“把鼻血止住再跑——”
“孟晚缨你个笨蛋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