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校门之前,李诗语对着另外一个篮球场发呆。她记得,上大学第一次见沈牧景,就是在这里。
那时,她被舍友拉过来看篮球,一眼她就注意到了她心心念念的沈牧景。
她看着他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看着他和别人高谈阔论,眉开眼笑。
旁边的所有都成了虚无,成了他的衬托。也因看的太入迷,她没注意到向她飞奔耳机的球。球砸在她额头上,她这才清醒过来。
砸中她的正是沈牧景,当他过来捡球时,她觉得自己被砸了也没关系。但他只是把自己的球捡回去,没有搭理她。
而沐容从人群中走出来,那些手帕和矿泉水,“阿牧,快给人家道歉。”
她一来,沈牧景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他听她的话,向李诗语道歉。
沐容把矿泉水塞到他手里,冲李诗语笑笑,“不好意思啊,他就这个脾气。这是我联系方式,要是他把你砸伤了,你找我就好。”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一根羽毛一样轻轻扫荡,让浮躁的人很快安静下来。
转身,她将手帕递给沈牧景,“你快擦擦。”
沈牧景弯下腰和她对视,把手帕又塞回她手里,在她身上蹭了蹭,“你给我擦。”
沐容嫌弃地推开他,她身上也一股汗臭味了,讨厌死了!
“不要。”
“你不要的话,我就当着他们的面亲你了。”
她脸皮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吻,肯定要害羞地三天不理他了。
沐容咬着唇,楚楚可怜。想了想,她只肥妥协,认命般给他擦汗。
她报复性力道很大,把他的脸擦出了红印子。但她又心疼,力道时大时小,让沈牧景摸不着头脑。
她踮起脚,将沈牧景头上的汗水一点点擦点。沈牧景配合地低头,自从她来,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沐容温柔的目光变得刺眼,她呆愣看着,旁边的人都在起哄,只有李诗语如置冰窖。
后来她才知道,是沈牧景追求的沐容。那个曾经抽烟打架喝酒的人完全变了,他事事都听沐容的话,不会惹她生气,事事迁就她。
那个骄傲的人啊,会为了沐容的病而对院长下跪,只求他能救救她。他能为了她甘愿被人打地遍体鳞伤。
她很羡慕沐容,因为她得到了沈牧景所有的温柔。
后来和沐容做了好朋友,只是为了能靠近沈牧景一点。
大四,沐容病情加重,她不得不去国外疗伤。沈牧景和她约定,等她回来,他们就结婚。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守护在沈牧景身边,她以为他迟早会喜欢她,以为他能忘了沐容,甚至用龌龊的手段逼他和她结婚。
但沐容一出现,他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她。
她抬头看向天空,阳光多么刺眼,它在嘲讽她,她永远都是被抛弃的哪一个。
她出校门的时候才发现沐容正和沈牧景开心地逛街,那明晃晃的笑容让她觉得无比的讽刺,她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揪着沐容的衣领,“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沐容无辜地眨眼睛,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李诗语!”
沈牧景暴怒地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他掐住她的脖子,稍微用力就能把她的脖子掐断。
“阿景,她是骗你的,你看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
“闭嘴!”
沈牧景的力道逐渐加大,李诗语呼吸困难,却依旧不肯妥协。
沈牧景痛恨自己会跟她扯上关系,“要不是我准备了心脏病的药,容儿现在就没命了。你要是再敢伤害她,我就杀了你!”
这是沈牧景对李诗语说过最重的话,她放弃了挣扎,任凭他如同丢垃圾一般丢掉她。
沐容松了一口气,她看向李诗语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阿牧,我有些饿了。”
她挽住沈牧景的手,亲昵地对他撒娇。
“你想吃什么?”
“也不知道那个铁板厨房还在不在。”
那是她和沈牧景最喜欢去的饭馆,可以同时满足他们两个的口味。
“还在的,我带你去。”
沈牧景早就把它买了下来,当初的老板和厨师还在这里。
李诗语从地上爬起来时,一个老妇人朝她身上泼了一盆水,水里还带着腐臭的叶子,一股臭水沟的味道。
老妇人指着她骂:“你就是那个强沐小姐男朋友的人?真是臭不要脸。”
沐容以前经常光顾她的店,出手阔绰,才让她有钱供孩子上学。
李诗语对于他们,不过是万千顾客中的一位而已。
其他人都在自己店里看好戏,没有一个人帮她,但也没有人去落井下石。
她擦了把脸,没有找那些人算账。而是孤独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身狼狈离开这里。她背影落寞,像一个七旬老人一样。
她此刻多么希望能有一场雨,洗掉她所有的狼狈和不堪。
父亲因为股票下跌,正大发雷霆,将她骂的狗血淋头,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昔日的好朋友对她敬而远之,纷纷说今天有事,不能参加她的生日宴会。
她无力地笑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