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尹煊被封县男,他们这些带着家臣身份标签的,就应当第一时间过来道贺。
而不是这样...
等这事都没热度了,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就像是结婚之后,夫妻两的大胖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们才给人道贺一声新婚快乐。
尹煊摆了摆手,他对这些东西并不看重,虚头巴脑的玩意,除了能让人大脑的多巴胺分泌一点之外,还能起到什么效果?
还不如每天多逗一逗李丽质,不比弄这些东西快乐的多?
看着他们两人的脸色,尹煊坐在他们对面:最近你们是出什么事了?
周小三点了点头,看着尹煊招手示意他们坐下去,也一边把屁股往椅子上挪,一边开口解释了起来:嗯...近来是出了一些事。
随着周小三的解释,尹煊也渐渐了解。
卫州那边发生了一起军卒杀人案,这可不是一般的杀人案件,军卒杀人...在百姓眼中,那就是大唐朝廷为非作歹,向来厚待百姓的李世民,又哪能容忍这种事。
于是乎,李世民便差遣一位监察御史去卫州查案。
那位监察御史一琢磨,长安城中素来有两位破案能人,他先是向京兆府请示,准备把周小三调走。
但京兆府不放人,不良人还在训练之中。
于是他就把何姓男子给带走了。
卫州的案子不算很难。
是通奸之案,虽然各种痕迹早随着时间消散,不过学了推理之法,何姓男子还是没用多长时间。
破案之后,就应当返京。
结果...就出事了。
破案的当天晚上,监察御史横死,身子躺在床上,但脑袋却搁在了桌子上,把进门准备伺候监察御史睡觉的小娘子吓了一大跳。
随军士卒准备去通知何姓男子,请他过来断案,好巧不巧,刚好是撞见了一名黑衣人向何姓男子通报消息,声音很大、恨不得天底下的人都能听清,说什么已经把那位监察御史给杀了。
两脚踏进黑泥里,何姓男子一时半会洗不清。
当场就被羁押起来。
连带着,长安城里,同何姓男子关系向来不错的周小三也被羁押起来。
后来李世民接着派人来查,发现这事是同前朝旧臣有关,反唐复隋的声音虽然小,但也不至于没有。
周小三还有何姓男子,就被盯得更紧了。
直到前些日子,确定了他们两人的确是和此事无关,被抓住的凶手甚至连何姓男子的姓名都说不上来。
这才把他们两人给放了出来。
幸好我二人的事没连累大郎。说完这些事之后,周小三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要是耽误了大郎,我二人可就真罪该万死了。
尹煊挑了挑眉。
他忽然想起来,李世民好像还真的旁敲侧击,同他打听过一些事,不过那时候自己只当李世民又发什么癔症,没往心里去。
现在回过头看看,那就是李世民在试探他是否是前隋遗老。
嗯...
自己拣着还算能听的词,把隋炀帝里里外外都骂了一顿。
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就好了。尹煊轻声说道,说不定这还会成为你们的福音。
何姓男子一甩头:哪来的福音。
他苦笑一声,接着说道:也不知为何,刑部偏偏将搜查长安城中前隋反贼的事落到了我二人头上。
长安之大,我们又如何能够查清?
说着,他又顿了一下:我祖父虽是前隋旧臣,不过他老人家早亡,父亲又没继承他的基业。
和那群人早就没了联系。
何姓男子头都好似大了一圈,他们一个县尉、一个不良帅,都是蚱蜢大点的官,怎么去查那些事。
周小三脸色也有些不太好,他和前隋那群人的联系,也仅仅只是因为那些陈年旧事......
尹煊瞥了周小三一眼,敲了敲桌子:对你们来说,查这种事,应当不算难吧。
两个人都是一愣。
自己查这种事不算难?
他们两个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的心思都有了,昨天放出来后,没时间来食肆,去了平康坊,对着那些姑娘,都没了一柱擎天的豪气。
也可能是被关押的这段时间,自给自足太多了一些。
去问你那位大姊不就好了。尹煊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
周小三微微皱起眉头:大姊的身份,大郎您也是知道的,她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尹煊就叹了口气:她怨恨大唐,难道就不怨恨前隋了吗?
周小三一愣。
那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或许她接下来、一辈子都会活在怨恨里,她恨大唐、恨前隋、甚至怨恨自己的身份假如她只是一个平民家的姑娘,战乱、天灾,日子或许会苦了一些,但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连人都称不上的地步。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也许就是现在,她也在怨恨着小玖。
明明...都是贱籍。
她还是母亲,可为什么自己会过这种苦日子,而小玖却能过上那么好的生活。
这也是为什么尹煊几乎不让小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