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发生的太突然了,无论是我还是凰久,都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的脸色巨变。
就看到,那只手掌黑漆漆的,且干枯无比,就仿佛身上已经没有了血肉,只剩下一张干枯的人皮仍然披在骨架上一样。
而且,那干枯的手指上,还生长着锋利且长的指甲,哪怕是在幽暗的湖水之中,那指甲都散发着幽冷的光泽。
我和凰久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一抹惊惧之色。
不过,我们到底是有修行在身的,虽慌却不乱,在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便挥动四肢,极力的想要远离这口冰棺。
这口冰棺乃是那群阴兵沉入湖底的,其目的,可能就是为了借助此地天然形成的风水地势来聚拢纯阴之气,以此来加速复苏冰棺中的存在。
而从那名护旗将的神勇和忠诚来判断,这棺材内的存在身份必然不一般,在古代,必定是一个驰骋疆场,杀敌无数的上将军!
这样的人物,一旦化为僵尸,哪怕是刚刚苏醒,战力也是极强的,因为他生前杀了太多的人,身上沾了太多的血,无论是杀气还是煞气,都淤积到了极点。
而一旦他化为了僵尸,那么在苏醒的那一刻,生前淤积的杀气和煞气,必然会瞬间爆发!
到了那时候,别说是我和凰久了,这整座蓝月湖,恐怕都要化成一片没有丝毫生机的死地!
我和凰久拼命的游动,但那吸力却牢牢的吸附着我们,让我们根本无法离开冰棺附近。
我在心底一声暗骂,随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然而这一看之下,我顿时就心头一跳。
就看到,棺材盖子已经被推开了一条极大的缝隙,那具僵尸的两只手掌都已经伸了出来,此刻,他正极力的推动棺材盖子,似乎是想要从棺材内出来。
而随着棺材盖子被推开,浓郁到极致的尸气与煞气顿时弥漫而出,霎时间,整片湖水都被那股浓郁的尸气和煞气搅动的一片浑浊,隐约间,我似乎都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气。
我知道,这样下去,我和凰久谁都走不脱,我转头看了凰久一眼,就见她仿佛一条美人鱼一般,仍然在奋力的游动。
她的身材线条很美,哪怕在这危急时刻,她的姿势也优美到了极点,那一头如瀑般的长发长长的拉在她的身后,在水中上下轻摆着,更加为其增添了几分莫名的美感。
看到这一幕后我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
说实话,相信只要是个男人,在这一刻都会生出一股想要保护这个女人的保护欲来。
我也是个俗人,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在这一刻,我忽然就做出了一个决定。
一个,违背了我们走阴人一脉行事风格的决定!
我们走阴人一脉,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自己看上的东西,向来会动用各种手段,也要收入囊中。
可是此刻,我却生出了一种...无论如何,都要让凰久安全上岸的念头。
哪怕是...以牺牲我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又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
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为了美人尽折腰,就连古代帝王,都肯为了女人不早朝,甚至是不要江山,我张千俞,凭什么就不能任性一回!
一念至此我忽然咧嘴一笑,随即毅然决然的伸出手,狠狠的推了凰久一把。
在我的助力之下,凰久顿时迅速上浮,而我却因为反作用力的缘故急速下沉。
凰久猛然转头,一脸诧异的看向了我,眼底,满是惊愕之色。
而我只是对她摆了摆手,随即用指了指头顶。
我能看清她的眼睛,因为她的眼睛在此刻,就仿佛一颗宝石一般明亮,所以我能从她的眼中看出,她已经明白了我的意图。
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诧异和浓浓的不解,但我不在乎,因为我忽然想起了一句话。
我喜欢你,与你何干!
我为你去死,与你又有何干!
有那么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这句话无比的浪漫,只不过为了这浪漫所需要支付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而我,愿意称之为...血色的浪漫!
一念至此,我忽然就笑了。
我的笑容中满是释然,想我张千俞浑浑噩噩活了十八年,这十八年,我一直都没弄清楚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更不知道,我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
只是别人的一枚棋子吗?
那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我自身本来的意义了吗?
现在,我似乎找到答案了。
“也许,我来这世间,就是为了在此时此地,为这个女人去死吧!”我欣然一笑:“如果我死了,那么那个布局之人,是不是就打空了算盘?其余的天象吞噬不到我的本源,到最后,四象是不是就不完整了?呵呵,没想到吧,你们辛辛苦苦布局千年,担心我们夭折,甚至为我们改了命格,可最后,我依然心甘情愿的死在了这里...”
“只是可惜,我到最后,甚至都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我再次看